慢,谈桂文的长剑嗖地一下便穿“墙”而出,迅捷得令张残措手不及。
无奈之下,只能借着一个转身,以长剑格开谈桂文的攻势。
而谈桂文占得先机,在张残转身之际、后心正面对他眼前之时,一剑如电,噬向张残的后心。
张残虽败了一招,然则此刻以背应敌,目不可视。然则那神奇的精神力忽地一下子完全爆发,使得张残以更加清晰更加鲜明的视野,成功捕捉到了谈桂文的剑势。
哈哈一笑,张残反手一刺,叮地一声,竟然以自己的剑尖,成功的抵在谈桂文的剑尖之上。
“好!”喧闹的喝彩声同时惊叫。
张残以精彩绝伦的反击,避过了杀身之祸。
还有的自以为懂行,叫道:“玉女素心剑法!”
张残登时就骂了一声滚蛋。
就像刚才张残夸赞谈桂文一声好一样,此刻,谈桂文都以赞许的目光看着张残。
没错,两人之间确实不共戴天。但是敌人是敌人,尊敬敌人,正是尊敬自己。所以该杀的还是要杀,该去赞扬的,也不能吝啬。就千前篇一律的:“站住,别动”,或者是“我杀了你”等等等等。又有哪个蠢蛋,真的会一动不动的任由他人宰割。
该杀的人一刀劈过去就行了,无需废话。
只有娘娘腔才会如此呼喝。
张残刚刚站定,谈桂文一连又拍出两道掌风,令张残左右闪避的空间被封,继而一剑荡起有如奔雷般的轰鸣声,朝着张残呼啸而来。
张残知道,谈桂文终究是年逾花甲,纵然仍然健硕,但是耐力和体力终究不比自己这种壮青。并且他又不是已经抵达先天境界的绝世高手,自然没有源源不断的元气可供回复。
所以他这一剑,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一剑。
如果说年岁上,张残占有优势的话。那么在内力的精纯上,自然是谈桂文占据绝对的上风。
张残刚才虽然转危为安,不过劣势并未完全半会,所以才被谈桂文觑得破绽,给了他集全身功力于一剑的绝佳时机。
张残自然不愿硬拼,以己之短攻人之长,那是傻子才去做的事情。不过眼下张残自知绝不能退!
这和张残最初时候的以退为进不一样,这一次后退那就是真的是败退了。就算张残能避得过第一剑,也避不过此消彼长之下,谈桂文源源不断的攻击。
届时,张残必定命丧谈桂文剑下。
值此关头,张残忽地福灵心至,一剑划出平平无奇的轨迹。
“咦——”
谈桂文惊讶了一声。
在他看来,张残这一剑更像是横斩的一刀。
然则这一“刀”,看似质朴无华,却反而蕴含了无数的变化,甚至凝结天下刀法于此一的惊艳。因此谈桂文乍一见到此招,竟然生出无从下手、更无可抵抗的诡异感觉。
谈桂文心神显露了破绽,一身的气势顿时大打折扣。张残哈哈一笑,长剑连挑,打了因此刀招而一时失神的谈桂文一个措手不及。
双方再次回到原点,谁也没有占得半点便宜,再度长剑互指。
“张少侠刚才那一招是什么名堂?”谈桂文终究还是难以遏制住心里的好奇。
别说谈桂文了,只要是习武之人,任谁见了此招,都会免不了心中的惊艳感。
这一招,自然就是张残偷学而来的“狂光刀法”。
狂光刀法乃是东瀛刀圣,集天下之大成凝练于一的刀法。据藤野新上所言,狂光刀法好像共七十二路,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无穷的变化,使得应敌者生出“明明看在眼里,却偏偏一筹莫展”的矛盾。
藤野新上初来中原时,也是得东瀛刀圣授此刀法不久。饶是如此,他依然凭此神功,在和传天的对决当中取得了上风。甚至到了最后,传天不得不使出一些秘术,来躲过最后关头的杀身之祸。
张残是从来不会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情,所以张残淡然一笑,悠然地说:“此乃张某自创的剑法,名曰百战不殆剑法……”
谈桂文脸上闪过一丝动容:“如果张少侠刚才所用的,乃是一把凌厉宝刀,谈某大有可能直接交待在这里。”
张残还未说话,忽地人群里传来了一声嗤笑。
这笑声里,毫不掩饰的是鄙夷,所以张残岂能听不出来。现在张残正是气势达到了顶峰,便大喝了一声:“何方宵小,有本事……藤野兄你好!”
一张俊美的比之女儿家都出色的脸,藤野新上嘴角含着一丝冷笑,分开人群走了出来。
“如果家师亲身在此,知道张兄如此诋毁狂光刀法,那么倾贵国举国之力,也无人可以担保张兄的项上人头。”
张残打了个哈哈:“他这不是不在么?藤野兄不会妄想着自己能够代表令师,做出什么有伤你我和气的举动吧?”
张残先拿话堵着藤野新上,也是因为此刻体力有些透支之故。不然换做正常情况下,张残倒还是真的不惧藤野新上。
谁让这小子的泣血刀被传天断了以后,他放言找到趁手的神兵之前,绝不碰刀!如此一来,他自然就使不出狂光刀法,如此一来,张残自然就不用怕他。
张残自吹自擂被当事人逮了个正着,面上被藤野新上盯得一阵不自然,便转移话题说道:“可否容张某先杀个人,再来叙旧?”
藤野新上淡然一笑:“只要张兄借在下一样物事之后,在下当即转身走人。”
张残想都不用想,要么是借自己的人头,要么是借自己的左手。于是张残笑着说:“藤野兄有什么道儿,尽管划下来吧,张某奉陪到底。”
这边周处却哈哈一笑,说道:“中土大地,哪有炎黄子孙之外的异族耀武扬威。”
说完之后,周处潇洒的把孝服一扔,走入场中,一脸恬淡的说:“藤野兄今天要么被人抬出去,要么今天在下奔赴酒泉叩拜家父,绝无第三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