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便是萧雨儿依然活着的最大信念。
不知为何,松开了手,张残更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垂下了头。
郜灵萱剧烈地咳嗽着,唐幻赶忙扶起了她,为她轻轻拍敲着后背:“多谢张公子。”
张残听了这话,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怨气,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怒吼道:“谢什么谢!老子值得你谢?”
重重的摔门而出,张残只觉得头晕目眩,脚步虚浮,茫茫不知所以。他很想大叫几声,却口干舌燥。他很想大笑几声,却面上僵硬,扯不动嘴角。他更想痛哭一场,却早已忘了如何流泪。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自己造下的孽,自己便得强行咽下这枚苦果。
回到屋子里,张残把头埋在被子里,蜷缩一团,被冻的瑟瑟发抖。然而一闭上眼睛,就看到了萧雨儿斜倚着窗户,回眸冲着自己泪流满面,无声抽泣。
她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直至夜幕降临,直至完颜伤走进了张残的房间。
“走吧!”完颜伤轻松地道。
在他进门之前,张残很好地伪装了自己,不露心碎的半点破绽,反而讶然道:“上哪儿?”
完颜伤笑道:“无论如何,栖龙山一役取得了胜利,皇上设宴款待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当然,恰好今夜也是太子的回魂夜。”
张残摇了摇头,倦怠地说:“说白了都是祭奠死人的宴席,张某还是不去为好。”
完颜伤无奈地道:“皇上特意也邀请了赵擎云和雨儿小姐。”
张残苦笑了一声:“何必绕弯子,直接把雨儿的名号念出来,哪愁张某不就范。”
皇威之下,谁敢不从。若有违逆,死罪难逃。
“所以,雨儿要是不从的话,会不会立刻死去?”萧雨儿斜倚着窗户,头也不回地问。
她生无可恋,死亡便格外充满了吸引力,尤其令她向往。
张残笑了笑,走到了她的身后,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无论小姐去哪儿,千万不能忘记带上张某。”
萧雨儿沉默不言,过了许久,才轻声道:“容雨儿稍作洗漱。”
张残摇了摇头:“不去了。说什么也不去了。”
萧雨儿站了起来,回身望着张残,红肿的双目分外惹人怜爱。
曾有一段时间,张残挺喜欢看秀丽的女子落泪。试想白皙无暇的脸颊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如雨后梨花一样分外娇艳可人,也毫无理由让人怦然心动。
然而现在张残却羞惭自己怎么会有如此癖好,难不成欣赏他人的窘境,真的是病态的现实下才能孕育出病态的审美。
萧雨儿散乱着秀发,从张残身旁走过。
“雨儿。”张残叫住了她。
萧雨儿转过身来,张残想了想,说道:“我能抱你一下吗?”
萧雨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向前两步,反手抱住了张残,将头埋在了张残的胸口。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她轻声念到。
张残用力将她搂在怀里,却没有一点饱满的充实,反而像是抱住了一团空气一样,根本无法将她留下。而任你如何努力,也只是徒劳无功,因为终究会失去。
无人可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