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袅袅,张残站了起来:“走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
完颜伤狐疑地看着张残:“张兄这么做就太不够意思了!昨晚临行前,在下亲眼见到雨儿小姐在包袱里装了足足十斤的熟肉。识相的,拿出来吧!”
张残略显不好意思地道:“连夜赶路,张某不知不觉就全下肚了。说起来,小姐的厨艺真的大有长进哩。”然后拍了拍包袱:“现在你能找到一丝肉沫,张某给你磕一个,绝不含糊。”
完颜伤忍不住道:“那是咱俩三天的口粮不是吗?”
张残理直气壮地道:“我这人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昨日之事,绝不留到今日再做,更何况三日。”
完颜伤无语了良久,才气道:“经常将我这人如何如何挂在嘴边的人,一定是毫无能力却又极爱彰显自己的人。”
张残不以为忤,只是和完颜伤并肩而行,还不忘说道:“习武之人,需要特别能吃苦。张某不才,至少做到了前四个字,离大圆满指日可待。”
正说着,迎头而来的两人,让张残一见之下就忍不住眉头一皱。
正是慕容鹰慕容飞两兄弟。
慕容飞的俊脸看见张残,神色极不自然,显然想到了那晚的惨败,并且英名尽丧。而张残看着慕容鹰,也是极为不自然,不过比之慕容飞略好。毕竟慕容鹰羞辱张残,并不在大庭广众之下,知者不多。这就像做错事情一样,别人不知的话,完全可以当它从未发生过。
如果谁都不说话,就这么错肩而过,那实在有愧曾经彼此间的仇怨,慕容鹰特意看了张残所携带的那把佩剑,微笑道:“张兄果然孺子可教。”
张残嘿了一声,说道:“慕容兄可知,张某无论打不打得过一个人,动手之前总会先在口头上占一些便宜?”
慕容鹰笑道:“张兄的嘴上功夫在下早有耳闻,比之当街而立的悍妇更有威势。”
张残反唇相讥:“明知如此还来自找没趣?慕容兄果然不愧生得一副寡妇脸,欠人撩拨。”
慕容鹰哈哈笑道:“真可惜营中不允私斗,我更不愿裴大哥为难。”
等到慕容两兄弟走远,张残才把脸沉了下来,完颜伤见状说道:“张兄别再多想了,忍让他更是无用。因为慕容鹰轻易不与人结怨,结怨之后更绝不可能与人和解,不死不休。”
慕容鹰的性格很明显,张残自然也看得出来自己和他确实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只是叹了一口气道:“我没有在后悔和他打嘴仗,只是在想着如何能在他手下自保。他说我用刀不如用剑,现在我重新拾剑,确实感到无比的畅快。但是一想到是在他的作用下自己才有所改变有所进步,总莫名觉得低他一头。”
想到这里张残不由暗暗后悔,倘若早听传天的话,及早的就弃刀不用,就不会有这样的心理障碍了。
又叹了一口气后,张残道:“若不能改变这个心理包袱,还不如用刀对他。”
完颜伤微笑道:“慕容鹰以不变应万变,而张兄却还在究竟用哪个兵器更为合适,自己先失了方寸,又输了一筹。”
张残气道:“你从来就是这么和朋友说话的?”
完颜伤仍是微笑道:“骗你的是敌人,也只有敌人才会希望你永远见不到自己的短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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