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放他出去。”
蒋长封眉心拧起一道痕,眉骨上的刀疤似乎加深了,他发出一声冷笑,“你们家管的事未免太多。”不等郁明空再回,蒋长封掐断联系,拎起一件外套和车钥匙,一边安排剩下的工作一边朝外面走。
夜色如墨,潮湿寒冷,只要想到郁礼被迫关在郁家,蒋长封就一刻也等不了,也不必等。假如郁家那边敢伤到郁礼一分,他决不会善罢甘休。
——
郁家大半夜热闹起来,楼下隐隐传来一阵吵闹,郁礼心底藏事睡得不深,他闻声赶下楼,就见其他人已经站在院子外,他要出去,却被保安拦在门口。
“老爷吩咐您不许出门。”
他按捺住内心的焦灼感,不断探头朝外张望,才发现夜里竟然下起了雪。
争执的动静越来越大,就连郁振江也披衣下楼,郁礼看到他,头一扭,彻底的无视,把郁振江气得跺了跺拐杖,有保安跑回来,郁振江就问:“大半夜闹哄哄的,出什么事了。”
保安面上通红,似乎被打了一拳,“蒋先生过来了,我们不允许他进来,就动起了手。”
郁礼听得清楚,哪还能站得住,趁保安不注意,趿拉着棉绒绒的鞋子一溜烟跑出去。夜里风大,直呼呼的刮在脸上不舒服,他半闭起眼睛埋头往前跑,不一会儿就撞上一堵结实的墙,头还没抬起来呢,就被对方抱了个满怀。
熟悉的气息带起一股寒意侵入鼻腔,郁礼眼眶莫名湿润,把脸埋在对方肩膀不动。过了几秒,他在宽阔的肩膀上轻轻蹭动,才抬起头看对方,眉眼笑得弯弯的,“叔,你怎么大半夜跑过来了。”说话时,嘴里化出一圈圈的白雾。
郁振江站在他们身后,见到两人当着他的面抱在一块,那黏黏腻腻的样子,脸都气黑了,“你们、你们两个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在一起害不害躁?!”
郁礼回头看了一眼郁振江,肩膀被蒋长封伸手揽住。男人的手掌宽厚而有力,带来令他安心稳定的力量。
直到这一刻,这个人站在他身边,郁礼就觉得无论接下去发生什么事,他都无所畏惧。
蒋长封微低着头直视郁振江,“来和你们谈谈关于我和小礼的事,打扰到大家休息并不是我的本意。”
郁振江冷声回:“那请蒋先生你明天再过来吧,实际上这事没什么可谈,我不同意你和郁礼交往。”
蒋长封居然笑了一声,含情脉脉地朝郁礼看去,“对于郁老先生把郁礼关起来的情况,我实在担心,才贸然深夜闯进来。”
“至于我和小礼交往的事……”他话一停,“太老爷子同意就好,就算你们不同意,我也会把小礼带走。”
“现在夜深了,等太老爷子明日睡醒,我再过来与他说明这件事,现在我把小礼带走,郁老先生你没什么意见吧,还是想留宿我在这儿睡一晚。”
郁振江自然不愿见到蒋长封,更不想把他留在郁家,瞥见郁礼跟他那黏腻的模样,脸色十分难看。家丑不可外扬,郁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蒋长封亲热,活脱脱就是打了郁家的脸面,他颇为难堪地低斥:“郁礼,你还不回来!”
郁礼没动,语气充满坚定,“我明天一早就过来看太爷爷。”
这会儿太爷爷睡得正浓,他不愿他们的争执惊扰到老人家,拉住蒋长封的手,说:“叔,我们先走。”
那几个保安犹豫着围在两人身边,等郁振江发话看情况要不要上前阻拦,郁振江见郁礼和蒋长封这副样子本就来气,郁礼话一出口,他气得手都在抖,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任由两人离开郁家,回头看见郁明空,就说:“家里除了你,没一个让我省心的!作孽啊,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