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她一直陪在他身边。
若是童养媳,年纪小的时候,可以一起玩耍,年纪大些,他就能直接娶她做媳妇。
媳妇。
这两字反复从脑海中闪过,穆辰良呼吸微滞,俊脸羞赧。
他竟开始想这种下作的事。
若是被她知晓,她定更加厌恶他。
穆辰良有意阻止自己继续往下想,却无法控制自己心中源源不断冒出来的念想。
他今年十五了,她也已经十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最多再过两年,就能论起嫁娶之事。
此前他从未想过这种事,父亲总是训导他,大丈夫该先立业再成家,可如果他要娶的小媳妇是她,他明天就想将她迎进门。
天底下不会再有比她更好的女子了。虽然性子倔了些,但如果他努力讨好她欢喜,她习惯同他玩耍,说不定会愿意嫁给他。
赵世子见他神色有异,满脸通红,问:“二郎?你身子不爽吗?”
穆辰良为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感到兴奋,顾不得同赵世子说话,急急忙忙往回走。
穆大老爷正好同赵侯爷说完话,送赵侯爷到门边,迎面见穆辰良跌跌撞撞冲过来。
“父亲。”
穆大老爷关起门:“何事?”
穆辰良神情诚恳:“我也想要童养媳。”
穆大老爷身形一抖。
夜晚。
穆大老爷将白天的事当笑话告诉穆大奶奶:“辰良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见赵世子有童养媳,他也要一个,当真是年少不知事,我们这样的人家,哪能养童养媳?”
穆大老爷笑得开心,穆大奶奶却笑不出来,语气严肃:“他真这样说?”
穆大老爷见穆大奶奶愁眉紧锁,出言安慰:“不过是玩笑话罢了,当不得真。”
“他话真得很。”大奶奶实在忍不住,将从李胄那里逼问出来的事拿出来:“从前哪里听过他说这话?他是被人迷了心智,依我看,郑府也不必再去了。”
穆大老爷知道她心疼儿子从马上摔下,宽慰:“辰良最是有主见的一个人,哪会轻易被个小姑娘迷惑?”
穆大奶奶眼圈一红,抹起泪来:“我原以为有妹妹在郑府,辰良定会安然无恙,哪想到还有个宸阳郡主,差点要了我儿半条命,我儿为她又是摔马又是绝食,我怎能不痛心?”
穆大老爷虽也心痛,但理智尚存,道:“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他非要凑到宸阳郡主面前,人家郡主也拿他没办法。”
穆大奶奶不说话,只是一味啜泣。
穆大老爷无奈,叹口气说:“也许他只是一时新鲜,你不必太忧心,宸阳郡主我见过,霸道任性得很,辰良现在是玩性大发,所以才爱和她闹,等辰良多在她手里吃几次亏,自然知道小姑娘的厉害,往后定不肯再往来。”
穆大奶奶闻言惊悚:“还要让她作践我儿?”
穆大老爷一把攥住她手:“夫人,女子的作践哪能叫作践,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连个小姑娘都应付不了,往后如何建功立业?”
穆大奶奶撇过头不理会。
穆辰良日日在府里催促回郑家念书,穆大老爷特意熬他几日,出了元宵才肯应他。
穆辰良出发那日,穆大老爷别的话没有,就只一句:“认真随孟先生习书,年底回家,若通不过为父的考查,来年不必再去郑府。”
穆辰良心都飞到千里外,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应下。
离去前,他同穆大奶奶告辞,有意趁别离之际,索要穆大奶奶鬓边戴的步摇。
金累丝镶金嵌宝蝶凰步摇,乃是穆家祖上传下的宝物,向来只传给穆家长媳。
大奶奶难得戴一次,本不想摘下给他,无奈穆辰良两眼汪汪可怜巴巴地央她:“母亲,儿子在外求学,时常思念母亲,若有这只步摇伴身,或许能一解思母之情。”
穆大奶奶长叹口气,只能将步摇拿给他,叮嘱:“小心保管,切不可遗失。”
穆辰良点点头,攥了步摇在指间,笑意明朗。
怎会遗失。
他得留着送人呢。
临安郑府。
正月里的热闹劲散去,令窈依旧玩得不亦乐乎,家学里尚未开塾,孟铎事多,大半月没露面,山阳传来消息,说是等穆辰良回来再上夜课。
令窈更高兴了,暗中许愿,祝穆辰良永远别回来。
这日姊妹们聚在一起打叶子牌,令窈玩累了就趴到榻上睡,午憩睡醒,见屋里没有别人,就只剩一个郑令婉。
令窈刚睡醒,口渴得很,要喝茶,郑令婉主动将案上的茶水递给她:“四妹妹,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