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的。”同行的水手安云道,不时大量一下他们的胸膛和自己的,“你们的身体,一看就是没晒过太阳的,太白了。”
他指着顾元纬的道:“你的最白,要不是你脱了衣服,我都怀疑……”
“安云,住嘴!不许对顾书令史不敬!”见他口没遮拦,齐判司脸色十分不好地呵斥,然后对顾元纬赔礼,“山野小民,胡说八道,望不与他计较。”
段穹宇不等顾元纬说,便道:“没事,他本来就白,不能因言获罪。”
顾元纬也只能表示大度,不过他瞪了段穹宇一眼。他知道自己皮肤白,要是在现代,他肯定开心无比,颜值高泡妞容易,但辉朝好像并不适用。
可惜他的体质,就属于晒不黑的类型,一晒就脱皮,脱了皮就又白了。他也没有办法。
初始还不觉得,船划入宽阔的水中央,水流又急的时候,站在小船上,段穹宇就觉得有点晕,身体也僵硬起来。
在来黔州的路上,他就有这种感觉,只是大船平稳,还不严重。现在他确定自己因为上一世溺水而亡,有了阴影。
这一叶扁舟,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浪,就能掀翻,实在太不安全了。
“你怎么啦,脸色这么白?”顾元纬首先发现他的异状。
“我没事。”
“你不会是晕水吧?”安云问道,“你认真看着河水的波纹,是不是更晕?”
见安云认真,段穹宇也就不再讳疾忌医,看了看,果然如此。那水波荡漾着,仿佛要把他的心一点一点抽走。
“没事,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顾元纬抓住段穹宇的胳膊,微笑道:“我拉着你吧,不用害怕。”
“我不害怕,真的。”
段穹宇将头抬起来看天,但也没有把手抽出来。谭思明拉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让他苦笑不得。
溃烂的河堤外,是被淹没的农田,沙袋在上面垒起一截堤坝。那些沙袋,在湍急的河水中,朝不保夕的模样。
简易的堤坝外,有百姓在自己的农田梗上垒起半人高的泥墙,有的已经被冲塌了。
看着这个堤坝,顾元纬摇头道:“这个不行,沙袋很容易冲走。”
“是啊。这冲走了我们又得搬沙袋过来。”齐判司叹道,“这暴雨再这样下下去,明晚可能就会冲溃。”
船往下游的时候,被一截树干挡住了。在树叶中,段穹宇看到了可疑的颜色。让船靠近,一个小孩被绑在上面。
安云上去摸了一下,摇摇头,伤感地道:“死了。”
其实,众人看他那一半身体泡在水里的样子,就有了预感。这节树干被卡在这里,小孩父母好不容易为他争取的生机,也就断送了。
众人准备离开,顾元纬阻止道:“我们把他埋了吧。”
“哎,也好。这么小的孩子,死得也怪可怜的。”谭思明蹲下身,准备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