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碰水,多休息。”
戚柏宥道了声谢,站起身,路过玻璃门的时候看了一眼里面倒影出的自己,脑袋上突然被缠了一圈白色的绷带,看起来还是有点不习惯。
径直回到江俞病房门口,还未推开,门就从里面被打开,姚管家即刻停下脚步,说:“少爷,您的伤口怎么样了?”
戚柏宥淡淡地说:“没事,江俞怎么样?”
姚管家说:“烧已经下来了,不过还是有点烫,刚才医生来查房,说江少爷因为过度疲劳,再加上身上的伤口没有及时消炎,导致现在有点发烧,可能会睡得久一点,等他醒来再做检查。”
闻言,戚柏宥眉头微微皱起,毕竟这睡得久这三个字太模棱两可,自从那天在车上晕过去后,到现在都过了三天时间,江俞整整睡了三天,都没任何醒来的迹象。
忽地传来一阵震动声,只见姚管家微微向他颔首了下,便拿着震动个不停的手机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病房是单人间,床头摆了个小花瓶,里面插了一朵白色的月季,馨香熏满整间病房。
江俞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身上已经换了病号服,手背扎着针头正在挂水,露出的袖口还能看见白色的绷带。
戚柏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真有些发烫。
现在想起之前在树下,马屁精突然脸色巨变,举起球棒就要去砸江俞头的事情,还有些后怕。戚柏宥手指下移,握住了江俞另一只未打点滴的手,叹了口气。
回忆起来,似乎只要他一不在身边,江俞就容易出事,这以后他可怎么放心让这个人再自己单独出门呢?
正想着,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敲开,姚管家站在门口道:“少爷,老先生打来电话,让您现在回去一趟。”
戚柏宥脸色一暗,略作思索,半晌后才轻轻捏着江俞手心里的软肉说:“行。”
几个绑匪被抓起后,那名把江俞带走的司机自然也被交给了警方,韩嫦作为牵扯人之一,自然也不可避免的被带走去做笔录,得知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居然参与了一起绑架案,登时吓得在警局哭了出来。
武哥与另外一人偷鸡不成蚀把米,警方发现的时候这两人还处于癫疯迷幻状态,并且身上还持枪,一番博弈之下,才终于把人押了回去。
从几人的口供里,他们作为异国者却能在这里如鱼得水般进行犯罪活动,背后是有人的,而这人直指向戚母。
戚母自然而然的被带走了,因为这件事实在太损家族名誉,戚家费了好一番劲,才将外界的声音给压下,然而依旧有不少媒体虎视眈眈,意图挖出什么大爆料。
也正因为这件事,戚柏宥那天在宴席上公然出柜的事情都被盖了风头。
消息没瞒过国内,经纪公司与这边的拍摄组费了好一番劲,总算把粉丝的声音与媒体的质问平息下来。
等戚柏宥再见到戚母,已经是在拘留所里。
她面容憔悴,不复往日的雍容,但在得知戚柏宥来看自己的时候,也尽可能想让自己精神一点,只是这一点,在见到人的时候,又瞬间不复存在。
戚母瞪着戚柏宥,良久才挤出一句:“我是为了你好!”
父母对子女的占有欲,自私及任何不顾任何感受的行为,追根究底都可以概括为一句话——我是为了你好。
戚柏宥不置可否,他坐在位置上,望着面前陌生又熟悉的母亲,半晌也喊不出一个‘妈’字,脑中粗略闪过与这个人相处的每一段回忆,竟是没有一件称得上温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