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上来!”云皓伸出手,严声说道。
司琴绛月静静靠在陆尘舟怀里,陆尘舟依然对他的决定无条件顺从,抬臂环住他的肩膀。两人静静依偎,旁若无人。
陆离霄突然说道:“我父亲他……已经死了是么?”
过了一会儿司琴绛月才回答:“当日在陆家村,他不听我解释……或许他很后悔当初将我带回中原,他认为是他害死了那些仙门世家的人与族人们……他用不离刺穿了自己的胸膛,我去夺剑……他却将剑都折断了……”
永世不离的牵绊,在那一刻被他亲手斩断。
昨日仿佛重现,司琴绛月不由抓紧了陆尘舟手臂上的衣料,确认他就在身边。
“我用了所有方法只留下了他的一魂,就在这具身体内。但毕竟其他二魂七魄均已消散,他只能够听我的话,其他人还有许多事都不记得了。这么多年,我四处收集阴邪怨气稳固他体内那一魂,同时寻找复活他的办法……我只想等他活过来后,告诉他……我从没有伤害过他的亲人、同门、朋友……我想告诉他……他一直都误会我了……我或许做了许多他不认同的事情,但是我没有……没有伤害过他在乎的人们……”
山体的崩塌不知何时停止了,四下没有一丝风,静如死寂。
落针可闻中,陆离霄开口道:“父亲他……并不是我的生父。”
司琴绛月紧闭的眼睫明显颤动了,云皓吃惊的看过来。
周子若安慰的拍了拍陆离霄的手臂,无声低叹,心中只感“果然如此”。
“当年母亲追随父亲来到陆家村,被陆千凡……侮辱了。”
“那禽兽竟然对小师妹……!”云皓咬牙切齿,满目杀意。
陆离霄道:“父亲自责未能保护师妹,联同长辈们列出数十条陆千凡违反的重大族规,执意将陆千凡逐出了陆家,后来母亲怀了我,不舍得将我打掉,父亲为了母亲的名节与母亲商谈过后假意成亲。若是那日你进屋子里看看便知,屋子里有两间卧房,我与母亲一间,父亲一直住在另一间。”
“还有……”陆离霄停顿了下,才接着说:“父亲他大概一直都知道族人不是你杀的。”
这下不止云皓震惊,连周子若都疑惑了。
“院子里那颗凤凰花树是父亲亲手为你种下,你最喜欢的花就是凤凰花吧?为了让那棵树快速成长开满火红的凤凰花,在我小的时候,父亲曾有一次出远门大半年,走遍大江南北只为寻找到一瓶传说中催生花树的灵泉。在我的印象里,父亲总是独自站在凤凰花树下,有时靠着树根一觉睡至清晨……父亲既然认为你值得如此相待,必然明白你不会令他背负万劫不复的痛苦。法宝与主人三魂七魄相连,既然父亲尚有一魂在世,我又如何能够使用不离?更何况子若手中那半截不离已经彻底解除认主,你从未想过这是何原因么?”陆离霄问道。
司琴绛月重复:“……原因……”
“父亲那日……应该是真的已经去世了,尤其有陆千凡暗中布下的血禁之阵从旁作用。所以不离才再次成为了无主状态,在我完成认主仪式后认我为新的主人。但是由于某种执念,父亲即将消散的三魂七魄中有一魂回到了他的躯体,那一魂只带着关于你的记忆,或者应该说那一魂让父亲从今往后,只遵从陪伴你、守护你这一条信念,对于其他人与物的责任,已经在他自刎之时偿还干净了。回到你身边的他,只想属于你一人。”
“只想……属于我一人……”
司琴绛月双肩颤动,泪水顺着脸颊不停的流了下来,唇角却蔓延开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纯粹的笑靥令人忽略了他一身的鲜血与狼狈,俨然又是那个风华绝代一笑倾城的男子。
他重新靠回陆尘舟怀中,忍不住笑得浑身颤抖,那周身的重伤与血迹仿佛突然都不见了,独属于他的疏狂与无畏又回到了身上。
“我一边做着你排斥的事情,一边害怕终有一日不再被你接受,以至于连痴心妄想的勇气都不敢升起。原来,你一直都信我……此生遇上这样一个人,今生煎熬心血……已经全部值了。”
燃烧的烈焰轰然拔高数丈,汇聚为一只巨大的火焰手掌拖着山体快速上升。山体上的四人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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