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铭心非常了解煌侯,在势弱的时候,煌侯会忍耐隐藏,一旦有机会,却会毫不犹豫地抓住。
按照越铭心对煌侯的了解,煌侯若是真的魂魄没灭,肯定会找人夺舍,然后暗中观察,找机会翻身。
越铭心不知道煌侯夺了谁的舍,但他知道,若是煌侯真的夺了舍躲起来,应该就离煌侯府不远,甚至依然留在煌侯府中,因为他太在意煌侯这个身份了。
煌侯是个非常贪权的人。
为了让煌侯觉得有机可乘,越铭心才在煌侯府布了这个局,想要守株待兔。
现在真正的煌侯魂魄出现了,说明他守对了。
听越铭心说夺他舍得人不是坏人,凤裕煌就觉得要气死了,这都不是坏人,莫非他还活该被人夺舍?
凤裕煌气得脸色发白,却隐忍着没发作出来。
越铭心问道:“你告诉我,当初他为什么要夺你的舍?”
这是困扰越铭心的一个大问题。他真的很纳闷,就凭苏清影那样的,怎么会偏偏选中煌侯夺舍,而不是别人?
凤裕煌心口抽痛,他觉得越铭心说这话的时候,简直是在审视他的灵魂。
这样的问话,就仿佛在盘问,当初是不是他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一般。
被夺舍的人是他,受害的是他,好不好?
他上哪儿知道那狐妖为何要夺他的舍?他都纳闷了,当时狐妖完全可以杀了他,可狐妖却是夺舍,而不是杀他。
这件事,连煌侯都很纳闷。他以为狐妖是要替换他的身份在煌侯府为所欲为,可结果狐妖夺了他的舍就离开了,这让他这个依附别人身体的灵魂不知所措了好长一段时间。
后来,他以为狐妖不会回来了,便想要重修把修为修高,利用凤裕煌的血脉。重新获得煌侯的身份。
结果,他还没修炼好,那个狐妖又回到了煌侯府,而且还带着越铭心。
再然后。那些长老如同瞎了一样,谁都没有发现狐妖夺舍了煌侯的真相,而把狐妖当成了真正的煌侯。
真正的煌侯觉得自己也太悲剧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被他遇上了。
而此刻,他从越铭心眼中看不出一点怜悯和愤怒。
越铭心知道了真相。却毫不愤怒。
凤裕煌觉得自己要委屈死了,还得不到爱人半分的同情理解。
没等凤裕煌回答越铭心的问题。
突然屋子中多了一个人,说道:“我看你们这样也真是累得慌。”
凤裕煌抬头,不看则已,一看却是吓得不轻。
那个夺他舍的狐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其实,真正的煌侯一直都觉得很纳闷,那个夺他舍得狐妖还在,而他的身体也被人占了,所以他其实真的不太清楚,那个占他身体的究竟是什么人。
不过他却还是认定。夺舍的事情,是这狐妖干的,至于身体给谁,那是另一回事,反正始作俑者就是狐妖。
他现在真是纳了闷了,他明明布置了结界,这狐妖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
这狐妖的修为也太高了吧?
可怜他并不知道,他布置的结界没有把蛟龙珠排除在外。
小蝴蝶抱手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理都不理凤裕煌,而是看着越铭心道:“你有疑问怎么不问姑奶奶?当初这事情。姑奶奶可是旁观者。搞那么多弯弯绕,你不就是想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
越铭心见小蝴蝶跑出来,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因为他知道这个冒牌货煌侯身边的妖兽有好几只。而这个狐妖,便是出现最多的那一只。
想当初,他还吃过这狐妖的醋,现在想起来,只觉得那时真是可笑。
越铭心干脆对小蝴蝶说道:“那好,你说说看。他为什么要夺煌侯的舍?”
世上本来就没有无缘无故就发生的事,更何况苏清影那个人更是不会无缘无故干事情。
越铭心倒是真好奇他那样对煌侯的原因。
抑或者,越铭心还想,是这狐妖抢了煌侯的身体,给了苏清影?
越铭心觉得这件事情一定很曲折。
小蝴蝶指了指她自己道:“首先,其实没夺舍煌侯之前,苏清影用的就是我这具狐妖身体。”
越铭心一愣,没夺舍之前,苏清影用的是狐妖的身体?也就是说,当时苏清影就是狐妖,而煌侯的舍,就该是苏清影夺的?
那么现在的狐妖又是谁?
这事情好像有些复杂。
他起了好奇之心,想要知道小蝴蝶是什么,便问道:“那么你呢?原先你是谁?”
小蝴蝶说道:“我是挂在他身上的一个内丹吊坠中的蝴蝶精魄,之前是没有肉身的。不过苏清影夺了煌侯的身体,那狐妖身体没用了,我就拿过来用了。”
这事情算是解释清楚了,苏清影夺了煌侯的舍,小蝴蝶用了苏清影之前的狐妖身体。
但是夺舍的原因呢?越铭心看向小蝴蝶,想要听她说出答案。
小蝴蝶转头看向脸色发白的凤裕煌,对他说道:“当初苏清影陪着雨晴公主到这里和亲,你看重她的修为,许诺给她几座灵石矿,让他与你双修,实际上却打着主意,最后要吸取他的精魄和修为,成为你成就神级道路上的垫脚石。”
凤裕煌被人说起当初那见不得人的心思,顿时觉得有些窘迫。
小蝴蝶才不管他囧不囧,继续说道:“他洞察了你那肮脏心思之后,气愤得不得了,便引了一道天劫要弄死你,结果你用一个法器挡了,没死,却变得虚弱,他当时才临时决定夺你的舍。”
小蝴蝶说的是当时的情形,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诋毁煌侯。
小蝴蝶面对他们两个,根本不屑扯什么谎话,是有一说一。因为她不需要骗两个她挥手就能秒成渣的人。
这便是煌侯被苏清影夺舍的真正原因了。
越铭心见煌侯那脸色便知道,小蝴蝶说的一切属实。
他也在这一刻终于想通了煌侯为什么被苏清影夺舍。
说实话,别人对自己打了那种天诛地灭的主意。换谁谁都会生气。即便是他越铭心,也会考虑杀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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