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舒文的声音由远及近,已经站在程寄身后。
景致用力甩开他的手,低头不看他,“程先生还是先管好自己吧,被人看见了会让人误解。”
程寄沉下脸,只是下意识又要跟上去,却被身后的一只手扯住,“你要去哪儿?干爹干妈们要切蛋糕了。”
关舒文的声音甜腻得像是奶油糊在程寄喉咙。
见景致远去已经追不上,程寄整理好情绪,转过身。旁边罗马立柱的阴影遮住他脸上两分光亮,落在关舒文手上的目光更加冷漠。
她的手还扯住程寄手肘间的衣服,像是发烫一般,她尴尬地收回。
“我看你半天没回来,恐怕会错过,所以......”
“关小姐,”程寄还算礼貌地开口,声音冷淡,“以后不用亲自来找我,我和你没有关系。”
“如果你聪明,应该听得懂我什么意思。”说完便缓步离开。
关舒文看着他没有感情的背影,轻声呢喃:“如果,我喜欢你呢?这算是有关系吗?”
*
这场晚宴最开心的大概就属沈启航,程寄是他的偶像,他曾经做过的奢侈品并购案曾无数次出现在纽约大学商科课堂上,被授课教授当作典型案例分析。
如今真人就在眼前,沈启航终于明白女生追星是什么样的体验了。
在程寄出去之前,他一副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沈启航还真不敢与他搭话。
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回来之后,亲善了许多,他喝了点酒,对拜访者也来者不拒。
沈启航一一拦下,将程寄占为己有,期盼地问:“过两天我能和程先生一起吃顿饭吗?我想请教你一些学习上的事情。”
对于自己的幼稚请求,沈启航也颇为不好意思,然而在听到程寄望着远处一口答应,他差点激动得要跳起来。
“和我助理确定时间。”程寄和善得像个平易近人的长辈,对后生多有照拂。
然而在程寄重新步入繁华,接受光芒,钻石,辉煌,成为名利场宠儿的时候,景致坐着电梯直下,孤身一人走出大楼。
夜色已深,街道冷清。
她看了一会儿对面稀疏的灯光,肚子已经饿得难受,微微弯着腰,单手压着腹部。
空气中已经携带着风雨欲来的雨水腥气。
景致拿出手机,查了下附近最近的便利店,随后直起身朝着一百多米处的便利店走去。
她要了份炒面,是预制菜,味道算不上多好,但景致的要求不高,能填饱肚子就行。
一边吃一边用手机处理着工作上的问题,到最后也吃完了。
离开便利店的时候,夜晚果然落下大雨,坠在地面,不一会儿就积起了一滩水。
景致没有伞。
“程先生,是景小姐,要我过去接她吗?”老郑眼睛尖,停在路口等绿灯的时候就见到了站在便利店门口的景致。
可惜他消息不灵光。
程寄喝了点酒之后,有些胸闷,车窗是开着的。他的目光闻言渡了过去,见到景致摊开着手掌接雨水。
凉风卷起胸前的长发,她的面目因为雨水,星星点点的霓虹而变得模糊,像是重温旧梦。
程寄想起之前景致是如何拒绝的他。
像是得到宠爱后的孩子无理取闹。
既然她要离开,不要他的庇佑,那势必要经风着雨。
潮风裹挟着雨丝飘进来,落在手上,程寄的大拇指慢慢捻着修长食指上的雨水,一片湿冷腻滑。
他压下目光,在皮肤上投下冷漠的阴影。
车窗徐徐升起,淡声说:“让她受着吧,开车。”
绿灯亮起,豪华的宾利车向前驶去,将落在地上的雨水推到景致跟前。
掌心的手渐渐积满,顺着倾斜的手臂滑下。
手指尖泛着凉气。
“你还好吗?”一道温柔的嗓音滑入耳朵。
景致的心忽然一紧,她慢慢侧过身。
来的人并不是程寄。
而是儒雅浪漫的温以泽,他撑着把大伞站在雨里,温柔地对着她笑。
他走过来,将景致纳入大伞之下,“我们回去吧。”
“好啊。”景致忽略心底的异样说。
*
程寄和景致分手的消息,一经散布,就和病毒感染似的,一天之内,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第二天上班,耳朵仍然逃脱不了絮絮叨叨的八卦摧残,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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