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发良接着说,“ 还有,天雄不是一直想动一动吗,这次也给他解决一下吧。”
徐向民一听,心里挺高兴,楚天雄要提拔的话,意味着人民医院的班子要调整,而人民医院班子调整,就可以把宋海燕调开。于是微笑着问道,“那宋海燕怎么安排?”
张发良“嗯?”一声,“什么宋海燕怎么安排?”
徐向民一愣,原来会错意了,但他确实不明白,宋海燕不离开,其他班子成员年龄都不到,没有位置怎么解决楚天雄?难不成也要调离人民医院?
张发良猜出了徐向民的心中疑虑,问道,“血液中心主任不是说快到退休年龄了吗?”
徐向民傻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血液中心主任快到年龄不假,但那是一个清水衙门不说,这几年义务献血的人少了,工作很难开展,血库经常告急,现在的主任早就不想干了,可没人愿意去。他不知道张发良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么一个单位让楚天雄去,不管怎么说,这几年,楚天雄鞍前马后围着你领导屁股后面转,出了不少力,也花了不少钱,到头来却落得这么个下场,名义上是提拔了,实际上说明升暗降一点也不为过。
徐向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夜之间风云突变。
张发良见徐向民默不作声,故作关心的安慰道,“血液中心主任和医院副院长是平级的,凭他的能力直接提拔为医院副院长难以服众,硬性提拔对他今后工作反而不利。先去血液中心,把职务解决了再说,等今后有机会了再变动不难。”
徐向民哪里不清楚,等机会就是没机会,心想,楚天雄这辈子恐怕走到头了,除非奇迹发生。他有心想拉楚天雄一把,但看张发良的样子,应该是深思熟虑过的,只好把心里的念头咽回去。唯唯诺诺的说道,“明白,谢谢书记。”
张发良继续说,“回去和天雄谈谈,不要有什么情绪,工作岗位吗,不可能每一步都是自己想要的,慢慢来,还年轻嘛。”
徐向民说,“请书记放心,我会做好他的工作,相信他也会理解的。”
张发良嘱咐道,“这件事你去跟卓副县市长汇报一下,她是分管副市长,听听她的意见。”
徐向民说,“好的,一会我去向她汇报一下。只是…”
张发良直视着徐向民,“只是什么?”
徐向民说,“萧市长那里?”
张发良沉默片刻,若有所思的说,“我会跟他沟通一下。”
徐向民见张发良端起了茶杯,知道自己该走了,站起来正准备告辞,张发良的秘书谈育新敲门进来,说道,“书记,检察院梁检察长来汇报工作。”
张发良说,“请他进来吧。”
徐向民说,“书记,那我先走了。”
张发良说,“去吧,抓紧点。”
徐向民“嗯”的一声,“一定。”
徐向民转身看到梁晓华,勉强笑了笑,打了个招呼,“梁检好。”
梁晓华微笑着回应,“徐局好。”然后径直走到张发良办公桌前,恭敬的说,“书记,给您汇报一下工作。”
张发良说,“坐吧。”
徐向民出去后,谈育新给梁晓华沏了一杯茶,然后退出去关上了门。
梁晓华在张发良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的看着张发良,汇报道,“书记,匿名举报方宇的事,我们查清楚了,是他们科室的蒋福荣举报的,我们把他叫来谈了话,他承认是他写的,信中所讲的也只是他的猜测,他的本意是想恶心恶心方宇。”
张发良生气的说道,“简直胡闹,无知。”
梁晓华接着说,“蒋福荣还说,这件事事先跟楚天雄汇报过,说楚天雄…”
梁晓华说了半截,停顿了下来,他心里清楚,楚天雄是张发良的人。
张发良惊讶的抬头看着梁晓华,“楚天雄同意的?”
梁晓华严肃道,“蒋福荣跟他汇报时,他说了一句,就算不是真的,恶心恶心他也好。”
张发良一听,爆了一句粗口,“混账。”心里道,好你个楚天雄,平时看你说话很小心谨慎的,原来在下面也是如此口无遮拦。你想恶心别人也不能说出来啊,这下好了,让人抓住了,亏我还想着提拔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那个蒋福荣也是,简直就是个软骨头,检察院还没把你怎么着呢,你就全秃噜出来了。想当初幸亏没有接纳你,否则我不是给自己身边埋上了一颗定时炸弹嘛。一对蠢货,蠢得没谁了,做事也不知道隐秘点。
梁晓华说,“书记,您看这事?”
张发良身体靠在椅背上,转头看向窗外,沉声道,“那个蒋福荣还有其他问题吗?”
梁晓华说,“目前没发现。”
张发良转过头看着梁晓华,叹息一声说,“批评教育一下,放他回去吧。”
梁晓华说,“好的,那楚天雄那边?”
张发良说,“向宋海燕通报一下,让她处理。”
梁晓华说,“好的,我回去就向宋院长通报。”
梁晓华第一感觉就是楚天雄完了,他了解张发良,跟着他的人一旦犯了错,他只会一脚踢开,绝不会容忍别人的所作所为影响他的仕途。
张发良沉默一会,语重心长的说,“晓华啊,这件事你们检察院也要深刻反思,不能再那么草率了,否则容易给下面的同志造成负面影响,你们检察院的工作也会很被动。”
梁晓华小鸡琢米似的,连声说,“是是是,这件事我向书记检讨,我们没有核实清楚的情况下贸然行动过于草率了。”心想,我可是专题汇报的,是你们要求严肃查处的。
话说楚天雄接到宋海燕的电话就已经意识到,蒋福荣把自己出卖了,一路上心里把蒋福荣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到了宋海燕办公室,战战兢兢的走到宋海燕办公桌对面,像极了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低声道,“宋院长,您找我。”
宋海燕正在看着文件,头也没抬,冷冷的说了一句,“坐吧。”
楚天雄在宋海燕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颤颤巍巍的半个屁股坐下,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宋海燕。
宋海燕继续看着文件,时不时还在文件上写写画画,就是不说话。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宋海燕还是不说话,楚天雄越坐越紧张,手心都开始冒汗。他清楚,虽然有张发良徐向民撑腰,但县官不如现管,宋海燕是医院出了名的铁腕人物,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宋海燕才抬起头,不怒自威的问道,“你想恶心恶心谁啊?是不是也想借此机会恶心恶心我啊?”
楚天雄急忙说道,“宋院长,我错了,我不该听信蒋福荣的谗言,更不该说那种话,我向您诚恳的认错。”
宋海燕说,“你知道你自己什么身份吗?科室主任,是外科的领导,领导的职责是什么?首先就是要团结全科室的员工,营造积极向上的氛围,你呢?你说那种话是在搞团结还是搞破坏?”
“人家方宇怎么了?让你们这么恨他?不就是反对使用不合格产品吗?有错吗?工作七年多了,一个堂堂的博士后,论资历论技术,给个主任医师都够格吧?可现在呢,连我这个卫生局副局长兼人民医院院长说话都没用。就算这样压着人家,可方宇影响工作了吗?全院大部分科室主任、医生认可他,病人尊敬他,而你们做了些什么?”
楚天雄被宋海燕劈头盖脸批评了足足一刻钟,大气不敢出,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最不幸的事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