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也绝对不再去冒险了就是!”话是这么说,事实上他心里却在想,下次?有这一次冒险,应该就够自己吃一辈子了吧?这下一次,估计也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啦!
当下晋阳听了他这话,脸色才算是没有那么难看了,却又不由得啐了他一口“谁心疼你来着,你别自己往脸上贴金!我是怕n怕我这是心疼太平呢,可不是心疼你!”
眼下这长公主殿下又是不由得想到刚才马车上时两人之间的暧昧,还有刚才下车时候自己半边身子地酥麻无力,不由得腮涂杏意,看去可是娇艳可人的紧,只可惜此时萧挺却是低着头,自然也就错过了这一动人瞬间。
当下他叹了口气,语气却是突然一下子低沉了下来,竟是一反刚才的潇洒之态,显得认真无比。只听他淡淡地道:“要说我长那么大,除了我娘之外,也就是杨柳、太平,还有你,你们几个会这样真心的劝我、为我好了”晋阳闻言不由愣住,此时竟而忘了害羞,看着萧挺默然叹息的样子,不由得想,却原来他此前的率性潇洒,都是装出来给人看的,其实他心里可是悲苦的紧呢!
仔细想想可不是,一个幼年丧父地孩子。从十几岁起就要一边做工挣钱给母亲治病,一边还得到学里去苦苦地读书
想着想着,长公主殿下不由得一阵心疼,刚才还又羞又恼呢,此时倒又觉得恨不得把他搂到怀里好好地安慰几句才好了。
这十几年,可真是苦了他了!
长公主殿下正这儿心生怜惜母性泛滥呢,萧挺却突然抬起头来。问:“杨柳跟太平与我都是那个什么,殿下您为何也这么关心我?”
晋阳顿时被他问得一个发愣,然后便忽地大羞。可不是。按说自己和他可没有什么关系呀,如果非得勉强说有。那就是他到现在还欠自己两顿饭,但是这个又算什么理由?那自己为什么那么关心他?
说到底还不是自己
此时,她又忍不住想起此前那些日子做的那些春梦来,而且除此之外,所有与萧挺相关地细节,也迅速地全部挤到了脑子里,当初萧挺解释说那画儿画的不是自己时的尴尬模样,在酒馆里被干爹撞到时自己的羞愤欲死。还有今早去帮这冤家求援时别说胡服裤了,那道袍里便连条骑马汗巾都没系,身子半腾起来累得紧时稍微一落下,那腿心里便被马鞍磨得身子发颤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啐了一口,抬起头来又瞪着萧挺,却是忍不住娇嗔道:“你这人忒也喜欢自作多情,哪个关心你了!”
不管是什么时候,但凡谈过恋爱的人都知道,这恋爱中的女人情绪极不稳定,嗔痴笑骂的转换也就是一眨眼儿地功夫,而眼下很显然的。咱们这位长公主殿下就正是处在热恋。或者说是暗恋的状态之中。
因此在她想来,萧挺问自己这个话可是存心挑逗了。她当然大羞不依!
这个当儿因为此前马车上或多或少地休息了一下,再加上刚才联想到身世不免发了一同感慨,所以萧挺可是已经清醒了的。因此,当他看到晋阳长公主这副羞嗔不依地样子,不由便觉得心里噗通一跳。
苞刚才在含元殿上面对皇后武氏时拘禁的心态不同,他与晋阳熟识已久,此前双方的关系也一直很好,甚至双方都微微的存了一丝暧昧在心里,所以,他虽然瞧不出来皇后武氏的意思,但是这晋阳长公主当下的心意,却是一下子就瞧了个通通透透!
当下萧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说乖乖,难道长公主殿下一直在暗恋本少爷不成?这个可是不对劲儿的紧哪!
当下晋阳抬起头来,两人眼光一碰,晋阳倏然低下头去,娇羞如二八少女一般,直让个萧挺看得目瞪口呆。
“这下子十有八九是了!”他想。
但是转而一想,这晋阳长公主可是太平的姑姑啊乖乖了不得,这个可是刺激地紧
话说萧挺在现代社会时就不是什么老实巴交的好孩子,虽然穿越到了大唐之后,因为生活和遭遇的重压,让他看上去显得沉闷了许多,但即便沉闷,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沉闷,而只是把风騒憋成了闷騒罢了。
而等到现在,他今天在大明宫前和含元殿上,正式地傍上了皇后武氏这棵大树之后,这多年来压在心里的重担没了,所以心思一下子也就变得跳脱了起来,自然也就多多少少的恢复了几许曾经的洒脱性子。
是以,一想到这晋阳与太平之间的关系,他顿时觉得浑身发热脑袋发晕,好像是全身上下的血都一下子窜到了脑门上似的!
这个要是有朝一日太平和晋阳躺在同一张床上
他很不要脸很龌龊的想到了这里,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再抬起头来看着晋阳地时候,这眼神儿可就是毫不掩饰地赤裸裸的欲望了!
当然了,萧挺还没有傻到一开始就打算这个,当下窥清了长公主殿下地心事之后,他只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冷静了一下之后,很快把自从与自己与晋阳认识以来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串成串儿一琢磨她可不就是暗恋自己嘛!
想想刚才在马车上,似乎自己是坐在人家大腿上一路坐过来的来着,这要不是暗恋,人家堂堂的长公主殿下会任由自己这般轻薄?
不过这一回想,萧挺不由得心里暗骂自己笨蛋。多好的时机呀,睡个鸟!
这时他想了想,忍不住在心里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抬头见晋阳还是一副“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的娇羞模样儿,不由得心中大爽。
当下他心里灵机一动,不由得作势站起来。在这房里左右前后的看了看,顿时断定了这就是晋阳住地房间,当下很是光棍的几步过去往人家晋阳的香榻上一躺。打个哈欠装作一副疲累之极的样子,道:“我受不了了。困死了疼死了累死了要说还是你这青羊观里清静,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搅嗯,我决定了,我就在这里养伤了!”
晋阳不由目瞪口呆。
她慌忙站起来走过去“这是、这是”
她想要告诉萧挺,那是自己的睡榻,但是转而看见萧挺一副无赖之极的样子惬意的在榻上打了个滚儿,她就知道。自己就算是说了也白说,这死人看来是赖定了自己地睡榻了,说了也不过就是平白的多给他一个调戏人的借口罢了,倒还不如不说来得好些!
当下她犹豫了一下。提着三分小心地问:“你真地要在我这里养伤?”
萧挺嗅着榻上的美人余香,想象着晋阳赤着身子躺在这榻上时也不知该是何等地风情旖旎,当下不由沉醉地闭上了眼睛,听到晋阳的问话,也只不过是“嗯”了一声,就算是回答了。
如果让咱们的长公主殿下知道他此时的龌龊想法的话,怕不得又羞又气地当场把他踹下榻来!人家长公主殿下自小接受严苛的宫廷教育,睡觉时从来都是穿着贴身衣服的。哪里就像他想的那般龌龊了!
只不过眼下这长公主殿下听到萧挺“嗯”了一声便只顾着心中高兴了。哪里还能猜到萧挺此时地想法去,当下长公主殿下在榻前迟疑了一下。道:“你要住在我这儿倒也好,你的府上现在只怕连门槛都被踩破了,暂时不回去住在这里养伤也好!”长公主殿下这番话自然是找理由,且先不说萧挺府上是不是会如他所说被踏破了门槛,即便是有那么热闹,他躲在后宅还能有人打搅他养伤不成?
当下萧挺闻言不由得心中好笑,却又觉得这晋阳长公主非但温婉贤淑,颇有大家气象,而且现在看来还可爱的紧。
当下他忍不住睁开眼睛问道:“我家里怎么会被踏破了门槛呢?我又不是英国公,谁会去我家里不成?”
晋阳此时眸子发亮,面色红润诱人,她笑了笑道:“你还跟我装糊涂不成?新鲜热辣的朝堂新贵,扶危定倾地大功臣,皇后娘娘跟前的大红人,只怕现在就连许敬宗见了你,说话都得客客气气的,这个当儿,谁不想赶着去巴结你?”
萧挺闻言一想,却是摇了摇头,他知道眼下自己的地位虽然说是比以前高了不知道多少,但是要说有人会去拜访自己估计有,但是却也不至于像晋阳说的那般夸张!
当下他笑了笑,腆着脸看着晋阳“谁要巴结就让他们巴结去好了,反正我就躲在这儿,谁都不见!眼下,我只想巴结好你就行了!”
晋阳闻言不由得又是大羞,当面就啐了他一口,转过身去不肯理他,盖因这可是毫不掩饰的调戏了,给他个冷脸儿吧,不舍得,也怕一下子给他吓回去了,但是要说给个笑脸儿吧,那岂不是纵了他?他以后若是癫狂起来他可是太平看上的男人到时候太平怕不得恨死了自己?
当下咱们这位长公主殿下心里可是纠结不已,觉得怎么着都不对不好,因此,也只好扭过脸儿不理他。但是过了一会子,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因为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清楚地听到背后榻上传来了鼾声!
这冤家竟是就这么睡着了!
晋阳突然转过身来,可不就是睡着了嘛,她顿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是当看清他即便是睡着了。那右臂也下意识地小心翼翼放到胸口地样子,却又是一阵忍不住的心疼,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自己这辈子碰上他,算是彻底完了!
当下晋阳只好恨恨地瞪了无赖地睡在自己香榻之上地萧挺一眼,然后便转身悄悄地出了房间,先是派人去萧挺府里知会一声,就说萧挺要在自己这里养伤。免得他家里老母亲担心,然后又想了想,却是忍不住亲自去打了一盆水。把自己的手帕子溺了,这才端着水盆拿着湿帕子重新回房里来。
如果说刚才萧挺还只是在佯睡。想要借机看看晋阳的反应,结果什么都没等到的话,那么眼下这个当儿,疲累之极的他可是真地睡着了。
现在的他,已经疲累到了极点,这一睡,便是鼾声震天,但是听在晋阳耳中却并不觉得烦人。而且,看着萧挺一副安心酣睡的模样儿,她的心里反而忍不住有一种淡淡的欢快。
午夜梦回时摸摸空寂的冷枕,她总是忍不住叹息一声。那些整日里讨厌自家丈夫打鼾的女子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明白,对于晋阳这样一个孤孤单单地度过了几十年地女子来说,一觉睡醒之后能听到自己身边有丈夫那震天的鼾声,是多么巨大的幸福!
这鼾声虽然震耳,却让人听了只觉得心里无比安静。
当下晋阳听着萧挺地鼾声,不由得脸上绽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然后,便盯着萧挺地脸发起了呆。
过了好一会子。她小女孩一般耸动鼻翼似乎是轻轻地吸了一下。然后,那一脸的幸福与甜蜜。让她在此刻已经浑然变成了天下最美的女人。
她闭上眼睛轻轻地呼气,吸气,再呼气,再吸气,似乎很是享受这样的时刻,但是过了一会儿,她还是不由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睁开眼睛看着萧挺。因为她闻到这空气中,不但有鼾声的震动,还有血的腥气,以及汗水的味道。
当下咱们这位长公主殿下放下手里已经溺湿了的手帕子,像个小妻子一般走到榻前,身子抱住萧挺地腿,然后费力的往下扒着他的靴子。
如果在这天下绝大多数女人想来,伺候自家男人是应该的,但是也仅仅是应该地,是自己的任务的话,那么对于咱们这位长公主殿下来说,帮萧挺脱下靴子,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简直就是一种巨大的幸福!
人生最是在这样的时刻,一切的规矩方圆乃至廉耻道德,都统统的消失无踪,也都再也无法阻碍一个纯情女子渴望爱情的
因为对于此时地她来说,付出,就是一种快乐!
而且是比获得,还要更令人心醉地快乐!
只不过,咱们这位长公主殿下以前显然是并没有伺候过男人,所以,她这脱靴子的动作看上去自然也就显得笨拙无比,而且萧挺又睡得死猪一般,不管她怎么往下拽,那身子那腿和那靴子,就是纹丝不动。
晋阳长公主殿下不由得皱着眉头研究起萧挺地靴子来,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却原来这靴子是有系带的,那里系着呢,又怎么可能脱得下来?
当下晋阳不由得笑着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笨丫头,以前母后给父皇做靴子的时候,自己可不是还在旁边围着看过,怎么现在倒是忘了还有这个了!
真真的是关心则乱!
当下弄清了问题之所在,这靴子脱起来自然轻松,很快她便把萧挺的两只靴子都脱了下来,规规矩矩的放在榻前。
但是想到母后为父皇做靴子,晋阳心里却是不由得一动,在自己房里左顾右盼了一会儿,这才走到旁边的衣架上拿起一根束衣的锦带来。
蹑了足如偷东西的小女孩一般走回榻前,她拿起萧挺的靴子,将那锦带在靴子各处比划着量了量,这才一脸欣喜地把靴子又原样放了回去,却将那条折好了记号的锦带珍而重之的纳入怀中放好了,又轻轻地拍了拍,这才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这时,不只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此时的萧挺鼾声依然。但是眉头却微微蹙了起来,而且那毫无血色地脸上额上,都沁出了一层油亮的汗珠。
晋阳看得叹了口气,重新拿起那块溺湿了的手帕子,坐在榻前轻轻地帮萧挺擦起脸上的汗水来。
或许是沾了手帕的湿凉,萧挺虽在酣睡之中,但那脸上的神色还是不由得为之一松。然后,便连那鼾声听起来也显得舒缓了几分。
但是就在这时,萧挺却不知怎么突然翻了一下身子。虽然即便在睡梦中他也顾忌到自己手臂上的伤,所以这翻身只能算是翻了一半而已。但即便如此,那条没受伤地左臂却还是一下子落到了晋阳的腰上。
晋阳心里一惊,这就要起身,却又听见萧挺嘴里似乎在嘟囔着什么,她不由得身子一顿,又停了下来,一边感受着萧挺手臂的温度,一边咬着嘴唇儿做坏事一般地侧耳倾听。
当年母后去世之后。父皇就算是批奏折时累了趴在书案上睡着,在睡梦中呼唤的,可依然是母后地名字!
而在那个时侯,年仅十岁的小晋阳总是坐在旁边听得满脸泪珠。
不过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她便知道。如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那就会在睡梦时叫她的名字。
虽然他知道萧挺身边的女子不止一个,甚至还包括自己的侄女儿太平,但是,她仍然希望萧挺叫出的,是自己的名字。
萧挺的声音很小,且发音极其模糊,让她根本就听不清楚。因此便只好趋近了去听。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萧挺嗅到了空气中女子地体香。总之他在睡梦中便是下意识的伸手一揽,顿时便把晋阳给抱在了怀里。
晋阳几乎失口叫出来,但是关键时刻,她还是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把那一声既惊且羞的叫声给挡了回去。
她挣扎,但是萧挺即便是在睡梦中,即便只有一条胳膊,那力量却也比她一个弱女子要大地多了去了,所以,她又如何能挣扎的开?
这时候巧了,或许是萧挺即便在梦中也能意识到自己是在晋阳房里呢,所以他竟是开口嘟囔了一句“嗯晋阳别动让我抱抱!”
就这一句话,咱们这位长公主殿下便如同被石化了一般,俯首倌耳地趴在他胸口处,一动不动了。然后,一滴,两滴,三滴无数滴眼泪,悄悄地爬满了她的脸颊。
但是在这个时侯,她却是微笑着的。
就这样过了也不知道有多久,晋阳根本就不去擦那些眼泪,好像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哭了似的,只是安静地趴在萧挺胸口,任由他的手臂环着自己的腰肢,越环越紧,越环越紧
她侧首在萧挺的胸口轻轻地蹭了蹭,如同一只找到了主人地小小猫儿,过了片刻,才轻轻地呢喃着
“萧挺,晋阳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