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不相信的看着李然。
“你说呢?”李然冷笑道,“本事不高,胆子不小,看你身上阴气薄弱,想必也是初生之鬼,光天化日也敢生害人之心?!”
“不不不,你误会了。”怎知这鬼魂连连摆手,“你,你怎么看着这么面熟?”
“嗯?”李然闻言一愣,“你贵姓啊?”
“我姓钱啊。”鬼魂想都不想答道。
“钱?”李然再愣,仔细看了看鬼魂的面貌,跟看见新大陆似的大叫,“你是钱昆?!”
“是啊,我是钱昆!”钱昆连忙点头。
李然明白了,这钱昆是钱大爷的儿子,李然在五六岁的时候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平时也听钱大爷提起有这么个儿子,只不过这儿子心比天大,不甘屈居于这个小县城里,说是要出去闯荡一番事业,便离家而去,这一去就是数年,不想今日回来,却是与钱大爷阴阳相隔了。
“你,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李然看钱昆的状态,怎么看都感觉钱昆死的时候绝对不怎么安详。
钱昆被李然一问,青肿的脸上恼怒之色逐渐加重,“我爸应该和你说过,我当年外出闯荡了吧。”
“不错。”李然点头。
“当年我心比天高,外出闯荡,发誓要闯出一番大事业,所以我第一站就奔了我大威帝国的都城而去。”钱昆逐渐陷入自己的回忆当中,“我在都城之中四面碰壁,才知闯荡不易,后来我偶然的机会结实几个朋友,详谈之下发现特别的投缘,我们几个人便合伙在都城之中做……点小生意。也是鸿运当头,小生意越做越大,最后做成了大生意,我们……”
“等一下,打断一下,你口中小生意,是什么?”李然发现钱昆说到小生意的时候,面色有异,连忙问道。
钱昆吭哧的半天,才说出两个字:“赌坊。”
李然深吸口气:“接着说。”
“后来我们又把赚的钱开了青楼楚馆。生意越来越大,我们中间人生出别样的心思……唉,反正最后,我们一共六个人,算上我,五个人都落得这个下场,只有他!只有他!只有他继续享受着原本属于我们的富贵!”说到最后,钱昆怨气大涨。
“这个人叫什么?”
“方大友。”钱昆咬牙切齿。
“不对啊,你们都是出门闯荡的,怎么可能他自己一个人把你们五个人给办了?”李然问道。
“因为他投靠了三王子!”钱昆怨气再涨,小屋之中平地卷起阴风,李然双手虚压,将阴风驱散,“我死之后才知道,方大友他居然让出了一半的资产,让三王子帮助他杀掉我们五个,他自己独吞剩下的一半!”
“唉。”李然没有接着问下去,因为已经没必要了,做了害人的买卖,到最后被人害了,也算是彰显因果循环了。
“我死之后,曾经想去杀了方大友,让他给我们陪葬,但是……”说到这里,钱昆即是不甘,又是疑惑,“我无法靠近方大友,我只要一靠近他,就会被他身上冒出来的紫气弹开,而且浑身如被火烧一般,万般无奈之下,我这才回到家里,想见见我爹。”
“嗯。”李然点点头,钱昆无法靠近方大友,李然心中清楚的很,肯定是方大友身上佩戴了皇家物件,皇家的东西被龙子凤孙使用时间长了,自然会带有皇威紫气,传说如今大威帝国国王膝下三子一女,尚未指定皇储,每个子女身上都有点薄弱的皇威,经常使用的东西时间长了自然也沾染上了一些气息,方大友身上带着此类物件才会产生这种效果。
“钱昆啊,你如今化身鬼怪,如果你长时间伴随你爹左右,你是痛快了,可是老人家受不了啊。”李然好言相劝,“这样吧,你的仇,我看在钱大爷的面子上,会给你讨要一个说法,至于你,我也实在是不认看你魂飞魄散于天地之间,我送你去地府,你看如何?”
“可是我爹他……”钱昆不舍的看向钱大爷。
“有舍有得,当初你选择出去闯荡这条路,有今日之下场,也在定数之中。”李然摇摇头。
钱昆泫然欲泣,但是鬼是没有眼泪的,只能满脸悲伤的呜呜直叫,李然也不催促,良久之后,钱昆才对李然躬身一礼:“拜托了。”
“嗯。”李然点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两道道符,合在掌心之中,双手掐了一个奇怪的法诀,口中大喝:“阴阴玄冥子丁开,地丑人寅上法台!显!”李然将两道道符一撇,两道道符化作两道阴风在空地之上盘旋而起,一座法台在从地面徐徐升起,法台上有香炉,法尺,铜印,师刀,红烛,银针,如意等法器,李然反手抄起背上的桃木剑,从法台上捻了一道道符在手,当空打出,桃木剑紧随其后,一下子将道符洞穿,李然在法台之前踏罡步斗,楼中念念有词,桃木剑上的道符无火自燃,直至烧成灰烬,李然陡然一震桃木剑,灰烬落地,李然收剑躬身行稽首一礼:“弟子恭请二位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