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站起来,说道:“你们可算回来了。”
“嗯,这大半夜的,我总得分清到底是女鬼还是她,才敢放心地领回来啊!”为了让他放心,我收了收心绪,开玩笑地说道。
“啊?”这个书呆子却显得有点不解地问:“怎么分清的?”
我只好无奈地说:“你别管了,火都快熄了,还不加点柴!”
“哦,”他转身去添柴,刚添好,一抬头瞪着我说道:“好像该你值后半夜吧!”
天亮之后,雨也停了,四处都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晨雾,从中走过的时候,皮肤都会沾上一层细密的水珠。
我坐在马车上,却觉得打不起什么精神。并不仅仅是因为守夜没有睡好,更重要的原因好像是因为心情沉重。
其实我这个人忘性很大,天大的事不过夜,很少会把烦恼背这么久的。我立刻意识到,这是陶之焕在闹情绪。
说实话,我的确有些对不起他,不仅抢走了他的身份,还当着他的面放走了杜子峰。他的家人多少也是因为这个人动手脚而出事的,让他情何以堪?
可是眼下,有什么比解决血矶炉的事情更加重要呢?就算我杀了杜子峰,和岳凝眉分道扬镳,然后呢?
我心里怎么想,他是非常清楚的,所以再怎么不甘心,他仍然隐忍地吞下了,一句质问的话也没有对我说,只不过这心里的纠结是瞒不了我的。
而这回再次出现的失控现象,比前一次感觉更加强烈,我隐隐觉得,把这副皮囊还给陶之焕,怕也是早晚的事了。
再次确认了一下地图,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再过五六天我们就会抵达不咸山了。我也不知道去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但如果不尝试的话,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能让血矶炉这件事就此终结。
而我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我也慢慢变得无所谓了。尘归尘,土归土,我陶勇如果真是游魂野鬼的命,那就随它去吧!
又走了好久,终于遇到了镇子,虽然缺东少西,我们还是补充了一些水和干粮,更加重要的是置办了一些厚衣服,准备应对东北已经渐冷的天气。
准备离开的时候,我们的马车后面已经堆满了东西,甚是壮观。我朝芮忧笑道:“买这么多,你是打算在这边长住吗?”
她却一瞪我说:“你懂什么呀?这都是我专门问了本地人才买的,你是不知道不咸山那边有多冷,穿少了把你冻成冰坨我可不管!”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听老人家说,其实到了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候,东北已经暖和很多了,更早的年代里,冬天气温逼近零下五十度也是很经常的事。
那个时候东北的三宝还是人参、貂皮和乌拉草,而不是现在所传的人参、貂皮和鹿茸。正是因为乌拉草那时是保暖圣品的缘故。
我看着这一车的东西,脑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个传统的东北人在冬天时的形象,厚厚的棉衣,毛茸茸的皮帽子,垫着乌拉草的厚实的大棉鞋。
真是怀念啊!过了这么久,头一次想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