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黑是黑,白是白,但自古哪个混黑的不认识几个上面的人,哪个上面的人又都干干净净,孑然一身。
他姥爷最终为了他动用了关系,强压之下保住了他的命。可他的腿在审问期间已被敲断,由于没及时医治,落下了终身残疾。
此次事件对他来说,无论是身还是心都遭受到了不小的一击。
不过另一方面,他反而更释然了,生活总不至于更糟糕了吧!
他自暴自弃的躺在医院里,由于他之前挥霍过度,卡里连交住院费的钱都不够,有一辆车,早被社团的人砸成了废铁。
如果说在家里时的那些画面是毫无预兆,在魏真没有意识的状态下侵入,那么此刻他就是在很清醒很冷静的回忆。
火光闪烁,魏真低头点燃烟,头徐徐靠在了墙上。
其实这两年多他并没觉得生活有多难熬,最初他是接受不了腿瘸了这个事实,但慢慢的好像习惯了。
每天两点一线,汽修厂,家。上班他认真修车,下了班看看电视,逗逗赵大宝,这一天一天不知不觉,平平静静也就过去了。
魏真深夜回到家中,小厅里的狼藉已被清理干净。卧室里阙静漆黑,借着稍许月光,可以看到蜷缩在墙角的赵大宝。魏真摸黑坐在床上,望着那团黑影看了会儿,和赵大宝保持开距离躺在了床沿边。
也不知道是几点钟,魏真感觉身后的赵大宝悄悄坐了起来。小孩儿大概是在盯着他看,脑袋一直杵在他头顶,小孩儿轻轻为他盖上被子接着躺下,贴住他的后背,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不一会儿,他的肩头就湿了一大片。
魏真感受着那一片湿意,眼角跟着滑出些温热的液体,魏真知道那是他的泪水,他的身体残缺,可大概连支撑着这副残缺身体的魂都是坏的吧!
他真的无力再承受多一个人的到来!
次日,魏真醒来赵大宝已经去上学了,床头摆着两颗鸡蛋,一碗粥,一部新手机。手机已换上魏真的卡,电也充满了,可以直接使用。
窝在床上的魏真抓了抓头发,坐起来,翻床上的枕头和被子,床上没有他的旧手机,他又下地拉开床头柜抽屉,打开衣柜到处翻。
抽屉里的杂物被他摊了一地,衣柜里的衣服也被他丢了满床。
找不着手机,魏真坐在那一堆衣服上吃起了饭。他只喝了粥,鸡蛋出门的时候拿在了手里。
魏真到了汽修长吴建看到他就笑了,一个大男人一手抓一鸡蛋,画风太突兀了。吴建笑完再一看笑不出来了,请了几天假那家伙怎么瘸得更厉害了。
魏真昨天从墙上掉下来震到了腿,原本有点儿瘸的他走路越发不平衡了,一拐一拐非常严重。
见吴建盯着他看,魏真说了声“早”便向更衣室去了。
吴建喊住了魏真,“等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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