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个错误的,没有他,也许陆父还不会对他的母亲那么快的直接干脆就了断——或许还会纠纠缠缠几年吗。
“要不是因为要生下你,他怎么可能去外面找别人,十月怀胎,你怎么就那么不长眼投胎到我这里呢?”
陆时年抱住疼痛的几乎要撕裂的脑袋,将脑海里一阵又一阵的谩骂挤压出去。
他咧开嘴勉强地笑。不关他的事,他也不想出生在陆家的。
他知道,当初他妈只是想赌一把,赌自己在陆父心里的分量。当时的他妈总以为陆父对她比对别的女人要好,以为自己只要生下孩子,陆父就能将自己接回家。
最后呢,有了孩子的他妈直接就被抛弃了。
呵,真可笑。十个月?一个月恐怕就已经将陆父对她的那点新鲜感消磨殆尽了,更何况当时的陆父已经有了离开的念头了。
可是这一切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骂他,为什么要打他,如果能选择的话,他只想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有正常的父母,有正常的兄弟姐妹。
陆时年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眼底闪过一丝暗淡的光,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如果有选择的话,其实他更宁愿——不出生。
没有任何人,不需要面对任何事,也不用被当做交换物品随意送出去,可惜了,没选择的呀。
他作为一个错误被生下来,又被作为一个错误养大,他妈总以为孩子能让陆父会回心转意,拉拉扯扯没养到几年,终于,他妈真的看到希望了——孩子确实给了她重回到陆父身边的希望。
时年,十年啊,真的快十年了啊。
你等了你爱的人十年,可我也等了你将近十年啊。
这个名字,真讽刺。
夜幕渐渐降临,城市的各处角落里都酝酿着灯红酒绿,陆时年站在街口茫然,完全不知道现在要去哪儿。
眼神在各式各样的脸上转了一圈,似乎看尽了人生百态,最后还是决定去酒吧——不是之前鬼混的酒吧,而是那个真正的只喝酒的地方——也许他以后也没机会喝酒了,毕竟该好好养身体了不是吗?
陆时年轻车熟路地进了酒吧。
“好久不见了。”酒保手里甩着一瓶五光十色叫不出名字的酒瓶,热情洋溢地跟他打招呼。
“嗯,前段时间没过来。”陆时年心情不好,扯着嘴角随便应付两句,叫了几杯酒靠着吧台看台下形色各异的人深紫深蓝交替的强光绕的他眼睛不舒服,眨巴两下就掉出来两滴眼泪,被他随手抬起抹掉了。
酒保看他蔫巴巴的,也知道他每次过来都是直接买醉,二话不多说递过去两瓶温润醇厚的酒,摇摇头看着他找了一个昏暗不打眼的地方坐下。
陆时年买醉的时候很乖巧,不愿意说话更不闹事,就只是就着不同人的脸色下酒喝而已,一口接一口,此刻的舌头就像是被麻痹一般,平常完全忍受不住的辛辣在嘴里就像白开水一般索然无味。
眼见着他的脑袋就要跟沙发亲密接触了,酒保微微叹了一口气招呼过来一个小侍:“去,跟玲珑姐说他弟过来了。”
小侍瞄了一眼陆时年的位置,点点头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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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宋琪抢过他手里的酒瓶,眉心狠狠蹙起。
“没事,谢谢,还我。”对待不感兴趣的人或者事,陆时年总是言简意赅的,更何况他现在心情还极度不好,就更不想说话了。
“你不能再喝了。”
“你则人怎则么奇怪,卧喝不喝酒的关里什么四?!”陆时年显然已经有些迷糊了,摇摇晃晃站起来说话时舌头都大了。
宋琪把着他的腰:“你头疼不疼,还有哪不舒服,我先带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