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阵心烦意乱,陆时年走出卫生间摸起电话,没好气地按了接听的按钮:“这么早给爸爸打电话做什么,吃早点找你妈。”
手机里传来一个吊儿郎当但颇为担心的声音:“矮油喂,我的陆少爷啊,您没事吧。”
指甲掐了一把太阳穴,陆时年大概想起来自己当时喝醉酒的原因了。
“还活着。”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肩膀坐在床头,靠在床头柜上闭起眼睛回忆着。
要说混迹酒吧,其实真正他摊上的事不多,要喝酒身边的人也会代劳,像昨天遇见挑事的他亲身上阵干掉几瓶子白酒的时候不多,甚至可以说至今没有。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少爷,今晚上有时间没,扬子的生日。”
“没时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陆时年晃了晃脑袋,沉重的跟塞了个铅块似的,电话那头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重金属咚咚咚的声音一下一下就好像敲在他的心脏上,明明是很熟悉的音乐,但是这会听着心脏却有点受不了,好像随时都能抽抽过去。
“少爷,您不来这场子可撑不起来啊,今天晚上......”
“行了,说不去就是不去。”陆时年没好气地直接拒绝。
不耐烦地应付两句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再听下去可能就要打120急救中心直接送到心脏病科抢救了。
年龄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妈个鸡,老子心理年龄大了也是老了。
顺便看了一眼瞬间,才早上十点多,还有时间再睡一觉。
长腿一伸拉开被子,陆时年重新躺回到床上闭上了眼睛,兴许是刚刚信号不好,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又会莫名其妙出现一个系统——即使不是带自己去完成任务的,起码跟自己解释一下前面几个任务算什么意思吧,否则自己这算是卸磨杀驴利用完之后被抛弃了吗?
陷入深度睡眠之前,陆时年还在想这什么破公司的系统,它们公司要是一直这样获取廉价劳动力的话,迟早会被人举报的——自己好歹也完成了四个世界的任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连一点好处都没有吗?
别说睡一觉起来没有系统找上门来,陆时年已经七七八八睡了好几天了,也没见到任何系统的影子——完全就是消失匿迹,绝对地携款潜逃了。
陆时年恨得牙痒痒,那几个世界的日子宛若只是一场梦,其实这么多天正常日子过下来陆时年自己都不确定那真的不是一场梦吗,毕竟现在完全么有证据能证明自己亲身经历过那些世界,他这是凭借一腔热血觉得那样真实的感情绝不可能造假而已——可是仔细想想,他哪来的真实情感啊。
陆时年慌了。
等的时间越长,陆时年也就越心焦,这段话时间还不断有狐朋狗友打电话约他出去,刚开始能推得都推了,后来索性直接关了手机。
陆时年竟然一连好几天安安静静地在家里宅着,还没闹事。
狐朋狗友只当他是脑子犯病又不知道一个人去哪里待着了,而陆家的人则也没人关心他,只要他白日里不踏出房门一步,甚至都没人发现他竟然在家。
十六度的空调无声地运转着,陆时年裹着被子冷的瑟瑟发抖,牙关紧咬。
无数次问候了系统祖宗十八辈之后,陆时年气的口干舌燥,恶狠狠地一甩被子下去,使劲拽开小冰箱的门——里面空空如也,扁扁嘴又打开了房间的门。
外面虽说也开了空调,但到底温度要高,一股热风扑面而来,陆时年皱了皱眉毛拽了一把睡袍的带子。
在厨房随便拿了一瓶碳酸饮料打开直接灌进嘴里,透心凉的液体顺着干涸的喉管滑落下去,他紧蹙的眉心也舒展开来,浑身的毛孔都在张开呼吸着空气中的每一个清凉因子。
一个满足的带着碳酸的饱嗝之后,陆时年握着还剩半瓶的饮料抬脚准备回房间,周遭的空气忽然凝滞,一片黑色的阴影落在前方——不是倒影,是气场,一股无声的气场。
“妈的,真倒霉。”心底暗骂一声,陆时年抬起头,脸上全是谄媚的笑容,“大哥。”
楼梯下方站着拿着公文包正准备出门的陆家大少——陆嘉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