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已经抬腿将门踢上了。见状,覃晓峰语塞,无奈地看他。
一想到覃晓峰刚才对自己撒娇了,冯子凝的嘴角便难抑笑意。看着覃晓峰难为情的样子,冯子凝更乐了,闷在覃晓峰的颈窝里哼哼直笑。
覃晓峰彻底地没有办法了,只好干站着,任他笑话自己,不由得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等了又等,覃晓峰总不见冯子凝笑停,腹诽这家伙是乐傻了吗?这笑一开始看着挺甜,笑得久了,反而变味了,反倒像在嘲笑他。覃晓峰沉了沉气,干巴巴地提醒道:“哎、哎,你太得意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请出去?”
冯子凝听罢打了一个小嗝,松开他,脸上的笑容果然没有了。俄顷,他眯起眼,嘁了一声。
这声不以为然,再配上他那白眼,实打实地表达了他的不屑。覃晓峰哑然无语,重重地吁了一口气,摇摇头。
冯子凝离开家时已晚,来到覃晓峰的公寓更是夜深。趁着覃晓峰去洗漱,冯子凝也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做睡前的准备。这屋里的环境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没那么干燥了,冯子凝疑惑地四处寻找原因,看见桌上那台小巧的加湿器,怔了怔。
覃晓峰独自住了几年,现在才买加湿器,是因为担心他觉得干吗?冯子凝拿着还没穿上的睡衣,看着散发暖光的加湿器出神,得知覃晓峰备着加湿器等他常来,又不禁微笑了。看来覃晓峰说的“超级喜欢”,真的不是学舌,而是一句真心实意的话。
冯子凝连忙从行李箱里找出自己的散香器,摆在加湿器旁。
覃晓峰凑近镜子仔细地看自己的下颌和脸颊,摸了摸,隐约感到有些扎手。看来早晨起来得剃胡子了,覃晓峰这么想着,将毛巾挂回架子上,忽而闻见空气中飘荡着一缕若有似无的玫瑰香。
这香味似曾相识,覃晓峰细细地回想,记起这是冯子凝家里的香味。他才走出浴室,便看见冯子凝映在墙上的身影,不由得一愣。
屋里只剩下加湿器的奶白色灯光,将冯子凝的身影剪在墙上。他没穿上衣,覃晓峰看见这道影子有利落的肩线、挺拔的背脊和隽清的腰身,当目光停在后腰的线条,覃晓峰忽感心脏的跳动变重了些。
他仓皇地将目光移开,转身正见到冯子凝回头,登时心猛地一跳,喉咙也发紧了。
冯子凝见到覃晓峰的面部表情僵硬,先是不明所以,而后想起自己忘了穿睡衣,忙不迭地把衣服穿上。
“呃,”覃晓峰往浴室的方向指,说着无意义的话,“浴室空了。”
“哦,好。”冯子凝埋头往浴室走,经过覃晓峰的身边,忍不住好奇地停下脚步。他迟疑了两秒钟,转头,看见覃晓峰在感知目光后,也稍作犹豫才转头。
幸而屋里的灯光早已暗了,否则冯子凝一定会看见他的脸红——覃晓峰的耳朵一直热着,明明冯子凝的目光清澈得似水,他却像避火般不能直视。
本没什么,但在覃晓峰垂眸看向地板的一刹那,冯子凝的心倏尔收紧了。他抿起嘴唇,俄顷道:“晓峰?”
覃晓峰窘促地抬眼,又迅速地避开他的目光。很快,他蹙了蹙眉,再看向冯子凝时镇定了很多,眼神中透露单纯的疑惑。
冯子凝猛地一阵摇头,匆匆地往浴室里走,以防万一,他反锁了浴室的门。
怎么会呢?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像平常一样对视而已。或者,那并不是平常的对视,冯子凝靠在门上,压住胸口,心脏扑通扑通地响。
不仅是心脏。冯子凝蹲在地上,感觉鼠蹊部紧得慌。不必看,他知道自己硬了。
这让冯子凝不禁慌张,分不清是害怕还是惊喜。所以,现在他可以对覃晓峰产生性`欲了吗?他“真的”喜欢覃晓峰了,他们以后可以像其他的情侣一样相处了?
想到这里,冯子凝高兴得发笑,甚至想冲出门去,抱住覃晓峰和他做点儿什么。但是,做什么呢?想到那事,他还是忍不住害怕。还是不行吗?冯子凝气馁地吐了一口气,因而变得冷静了些。
冯子凝起身,来到镜子前洗漱一番,抹了晚霜后来到门前,做了两个深呼吸,走出去。
此时,覃晓峰已经倚在床头玩手机了。
不知道刚才覃晓峰是否也有些特别的感觉?冯子凝充满了好奇,但不敢一探究竟。他心里虽然为自己的转变感到高兴,可无法付诸实际,哪怕现在和覃晓峰说起这件事,怕也不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