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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诺丽娅、梅诺丽娅,我就要死了。
到了这个时候,我的恩师,你会原谅我吗?
你教给我的,正直、勇敢、心怀悲悯,我从未有一天遗忘过。
我创作出了最满意的作品,却没有成为你的骄傲。
我多想知道,在你眼里,被赶出郁金音乐厅的我,是令你蒙羞的败笔吗?
母亲,你总是想让我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但我一直……
母亲,好好活着,母亲,我恳求你。
恳求你依然怀抱着那珍贵的财富——快乐,快乐地活下去。
德莱拉,我的妹妹。我总是希望你更勇敢一点,但现在从我的下场看,我的生活经验也许确实不能让你过得更好。
……
昨天下了大雪,像去年一样,但比去年暖和一点。
雪后的夜空星星真多,从这扇窗户看,就像倒映在银河里的、这座城市的灯火。
我想写一首曲子,让我最后写一首曲子。
……
梅诺丽娅,这首曲子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但它不会到第二个人手里了。
梅诺丽娅,我不想、但我也许要把它带到坟墓里了……”
露西塔翻过信纸,背面是一份经过反复涂抹的乐谱。
她仔细辨认着,读出乐谱的标题:星火。
露西塔的唇齿咀嚼着它,微微战栗。
此时,这行五线谱似乎和歌罗河上飘出的五线谱重叠了。尽管是不同的旋律,但作曲人沉重又饱含希冀的心绪几乎如出一辙,同样的熟悉。
仿佛的韵律,余韵悠长。
忽然,架子后传来门开的声音。
露西塔回头一看,进来的是个矮小的中年女人,一头红色的短发,身形习惯性地谦恭地微弯着,看衣着像是这里的护工。
她看见露西塔手里的信纸,瞳孔微微一缩,但很快恢复了常态:“这位大人,打扰了,我来取一份文件。”
露西塔注意到她的神情,多问了一句:“您是这里的护工?”
女人摇摇头:“不,我是负责存档的资料员。”
“这里的资料都是您整理的吗?”
“是的,大人。”
“您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女人神色不变:“十来年了吧。”
露西塔微微颔首表示了解,看着女人神色自然地取了一份文件,出去时还贴心地重新掩上了门。
这本日记,露西塔保存了整整一周,直到觉得琢磨不出什么了,才带着那本日记再次找到了莱斯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