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入夜。
雨一直没停,林中老树的树叶被急促的雨水冲洗着,急急地摇摆着。
她看不清路,四肢时不时在荆棘上划拉一下,还有一次划拉到她的脸颊。
露西塔压低了蓑帽,沉默着从灌木丛之间穿过。
衣摆从一朵野玫瑰上拂过,野玫瑰颤颤巍巍地晃了几下,落下几片花瓣。
露西塔若有所觉,停下身子,回头看去。
她顿了顿,俯身掐下那朵玫瑰,别在了蓑衣下的领口。
这场雨不好渡过。
“这样,好让你多开几天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该说什么。
女性主义的浪潮必将席卷全世界,即使我们不一定看得到那一天。
第62章丰收与冬眠07
雨势越来越大,没有稍停的意思。
天上没有月亮,也不见群星,只有泼在人间的雨幕溅起的水烟,将四面的远山和森林都笼罩在下面。
鳇目灯怕水,镇街上的路灯都被浇灭了,好在街边的商店橱窗默契地没有灭灯,幽幽的灯光透过一扇一扇的玻璃,照亮了满是积水的石子街。
强烈的雨声掩盖了所有的蝉鸣和莺啼。
露西塔压低了蓑帽,又拢了拢自己的蓑衣,淌过主街,拐到了农场门前。
农场的院门前几天已经被她从栅栏门换成了封闭的两扇木门,门前挂了一盏黄铜的铃铛,敲一敲就能透过夜色传出很远。
她不急不缓地敲了几下,维尔蕾特模糊的声音就由远及近地传来:“来了。”
院门打开又重新关上,露西塔匆匆走到了屋檐下,将滴水的蓑衣和蓑帽放在了门口的走廊下——这条不久前加盖的走廊很是派上了用场。
她攥了攥头发和衣服上吃的水,走进客厅。
路过客厅长桌的花瓶,她抽出了花瓶里已经失水的百合,将自己在路上遇到的粉色野玫瑰插了进去。
玫瑰花湿漉漉的,花瓣上还残留着些许雨滴,触之生湿。
洗了个舒适的热水澡,露西塔换上有点皱了的棉睡裙,趿拉着拖鞋来到了书房。
一切收拾妥当,她从空间里抽出了那封信。
这封信来自垦丁王都维克托黎,落款是她寄给的那个教授,阿斯特丽德。
信封是漂亮的牛皮纸,封口的暗绿色火漆是一只鸟的形状,鸟嘴里衔着不知名的枝条。
用小刀破开信封后,将里面的东西抽出来,是一张有些分量的褐色底函件,一枚红宝石徽章和一张叠好的雪白洒金的信纸。
露西塔摩挲着压进纸面的细碎金箔,若有所思地展平了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