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是春婶的儿子,和林彦弘一起长大,一心为他着想,自然也兴奋得把这一切归咎于神迹。
在他心里,自家的大少爷就是被老天和佛祖眷顾的人,理当事事顺遂。
林彦弘把玉佩收了回去,让玄青回屋里休息,他自己则站在院中片刻,抬头望月。
此时离七月十五并不远了,因为是中旬,空中明月渐圆,看上去又大又亮。
眼看着他们离云阳城越来越近,离林府也越来越近了,林彦弘回到家会再见到父亲,祖父母,臻夫人和林彦兴,还有林隽。
而巫山上发生的事情,就好像一场梦一样,离他渐行渐远,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再也记不清楚细节了。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他低声吟了半首诗,念完之后开始若有所思起来。
这首《月下独酌》也是林彦兴即兴所作,在林彦弘“上辈子”的时候,庶弟于赏荷诗会初显,然后接二连三又出了这等佳句,一时之间风光无限。
只是这一世,因为泽芝院发生的事情,林彦兴即便自己做出了《月下独酌》,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可以做出这等有意境、有深意的诗句。
不过是让那些觉得林彦兴找人代笔的人更加坚信自己心中猜想罢了。
也许是在巫山过得太过惬意,连性命之忧有时候都能抛之脑后,以至于林彦弘想起马上要面对的林府种种,忽而生出了一股倦怠之意。
——难怪人们常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惯了好日子,都快忘记怎么面对“苦”日子了。
在月下站了一会儿,林彦弘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他们第二天还要早些起床赶路,林彦弘也不打算再耗眼睛读书了,于是换衣衫准备歇息。
临睡前林彦弘进入了古玉,打算看看小狼崽的情况,然后才睡。
水潭上的薄雾如第一次一样渐渐分散开来,水面上随即出现了让林彦弘感到又熟悉又亲切的画面。
小狼崽白天似乎睡多了些,所以此刻看上去还比较精神,它在床铺上的蒲团上面活蹦乱跳,好不活泼。
中间的蒲团中央放着林彦弘留下的古玉,小家伙绕着它跑圈,边跑还边停一停,扭头往中间看看,偶尔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这整个过程跟巫师举行求雨仪式一样,看上去煞是有趣。
林彦弘被小家伙逗乐,露出一个笑容,正准备再凑近了一点,好看得清楚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在华音寺的房间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了,走进来的却不是悟觉大师,而是一个穿着斗篷的彪形大汉!
那男子长得极其高大,身材魁梧,三两步就急步到床边。
林彦弘惊吓之余只当是有陌生人闯进了内院,也顾不上被发现了,惊呼小狼崽的名字。
“景承,小心!”
原本以为自己的声音会提醒小狼崽,再不济也能吓到来者,让他心生顾忌,好给外面的影卫一些时间冲进来救主。
谁知道小狼崽似乎听不到他的声音似的,依旧沉浸在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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