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昆就在小厅的沙发上坐下,何丽真拿着一管药出来,在外面洗好了手。转过头,万昆已经把包扔到一边了。他两手拉着自己的衣尾,一抬胳膊,背阔肌舒张,把衬衫顺利地脱掉。
何丽真忽然转回头,又洗了一遍手。
万昆打着赤膊坐在那等,一点不自在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总在外面晒得还是怎样,万昆的皮肤偏黑,显得他那身肌肉更加嚣张。而且万昆似乎对自己的身材很满意,有意无意地摊开手,晒他那板板正正一块一块的肚皮。他牛仔裤拉得低,肚脐下方的体毛聚成一道窄窄的线,延伸至裤腰里面。
何丽真关掉水龙头,目不斜视地走到他身后。
“弯腰。”
万昆挪了挪,弓成一只大虾,何丽真看到他那后背,什么别扭都忘到后脑了。
“怎么这么严重?”
何丽真瞪着眼睛。万昆后背现在还是红的,有几个地方比较严重,看起来好像是水泡没有处理好,直接磨开了,周围一圈皮都是嫩红色的,就这么折腾,没有感染真是奇迹。
万昆向着另一边,低头吹了吹自己手上落下的几根碎头发,说:“没事啊。”
何丽真咬着牙,先去打了盆清水,然后兑了淡盐水,在几处比较严重的地方轻轻擦了擦。
“疼不疼?”
万昆摇摇头。
何丽真从后面,勉强能看见他的侧脸,“真不疼?”
“不疼啊。”
何丽真知道,不可能一点都不疼,她想起之前种种,小声说了句:“……还真是能忍。”
万昆忽然低声笑了几下,带着男孩独有的意味,有点得瑟,又充满骄傲。何丽真看向他,他也没有回头。
何丽真把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处,她涂得很专心,半天没有说话。
“老师……”万昆忽然开口了。
何丽真因为这一声老师,手停顿了两秒钟。她很想问他,昨天不是说,以后就当没有他这个学生。现在叫出老师,是不是昨晚的话不作数了。
可她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少年人的心总是变幻不定,她没有必要钻牛角尖。
万昆看着自己的手掌,接着说:“你手很凉。”
嗯?
何丽真下意识地就把手从万昆的后背上抬起来了,她看着自己涂抹得满是药膏的手指,说:“很凉么?”
万昆嗯了一声,何丽真左右看了看,说:“那……那我用热水洗一下再涂药。”
万昆转过头,说:“不用,接着涂好了。”
何丽真说:“你不是说手凉么?”
万昆转眼重新低着头玩手掌,“凉一点很舒服。”
何丽真看他一会,然后默不作声地接着涂药。
都是他刚刚的话……何丽真微微皱着眉想,他说了她的手凉,所以她才察觉到他的后背有多温热。
涂好了药,何丽真让万昆晾一晾再穿衣服。万昆点头,坐在沙发里。
何丽真说:“你在这坐一会,我去打个电话。”
万昆看着她走进屋里,打了一通电话。沙发和卧室只隔了一道拉门,屋里这么静,何丽真的电话万昆听得一清二楚。
“对,彭倩,是我。”
“我今天没去上班,学校有什么事情么?”
“哦,这样啊……”
“那好,啊,没事,我身体没事。”
“行,那就这样,我明天就去上班了。嗯,再见。”
电话很简短,不过就那么几句话。何丽真从屋里出来,侧身关门,万昆就在距离她半米不到的沙发上抬头看她。
何丽真顿了一下,然后把门关好。
这么大的一只,在那一放,总感觉有点奇怪。
何丽真来到书桌前,说:“你什么时候走?”
万昆淡淡地看着她,不咸不淡地说:“你要是不想让我在这,我现在就走。”
“药还没有晾干呢,你能走么?”
万昆静了一下,然后撇过眼,拿了衣服就站起来了。何丽真看出他要做什么,一句话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
“吃完午饭再走吧。”
万昆停下,手拿着那件衬衫,站在小厅中央看着她。
他上身依旧光着,坐下的时候倒还好,站起来了,又离得这么近,就显得格外有冲击力。何丽真转过脸,说:“你自己休息一下,我要工作了。”
她说完,直接坐在书桌前,隔了一会,她听见身后有声音,万昆好像坐回沙发上了。
几点做饭?
何丽真看了一眼表,他们六点多就从万昆家出来了,现在才十点。何丽真叹了口气,觉得好像过了一整天一样。
她面前放着语文课本,还有她自己的笔记,手里拿着一支钢笔,笔尖落在纸上,慢慢地摊开一点墨迹。
何丽真回过神,开始做笔记。
何丽真集中精神比较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很快,她就把万昆忘到脑后。笔记一气呵成地做完,何丽真松了口气,把笔帽扣好。她放松了一下脖子,在转椅上又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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