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家院子内的尸体,自然得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只是住惯了皇宫,突然来住牢房,换了旁人谁都习惯不了,偏苏恪住的尚好,不急不躁的。只觉的闷了些,早知道该将进一带来,这主仆两个一块儿住牢房,还能说说话,至少不闷。不过,正当苏恪觉的闷时,这牢房却突然金光大盛,带起一阵旋风,将地上发霉的稻草吹的满地都是。
苏恪正坐在那长凳上,双手托腮趴在桌子上数蚂蚁玩儿,见了这景象也没多抬个眼,只待风停光辉散去后,才见身侧站了一个周身金灿灿的青年俊男。
那俊男见了苏恪,没好气的骂道:“你擅离皇宫已是不对,如今身陷囹圄,怎还是这副不痛不痒的样子?”
“朕这是微服出巡,干你何事?”苏恪托着腮,慢悠悠的反问道。
那俊男抿了抿唇,复又狠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趁早死了那个心,这些年你竟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
苏恪对他这话也不恼,只放下手,转身看着身侧站着的俊男,从上到下的审视了他一眼,继而起身走到他面前,不理他那光华盛绚的金茫,却是抬起双手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抵到墙上,哏笑道:“如果我没记错,在这足履四方地的人间,我如今这个身份才是最大的,我不管做什么,只要这个身份在,你都管不着。穹凌啊,你是我的护脉金龙,职责是保护我,还要管我做什么不成?”
穹凌被他逼到墙上听他如此说,气的想将他一口吞入腹中,却又因他的身份和自己的身份,不敢同他动手,只得闷声不再说话。
苏恪见他一脸气结的模样,笑嘻嘻的说道:“朕的话,可听清楚了?”
穹凌咬咬牙道:“你如今倒把这个‘朕’说的极为顺畅。”
“自然,这可不是谁都有的运气。你呀,就睁只眼闭只眼吧,反正咱俩也是各取所需。”
苏恪瞧着穹凌一副要干番大事业却又因他苏恪干不成的那吃瘪模样就觉的很是有趣,毫不避讳的大笑起来,像个顽皮的孩子。然而却在此时听牢房外传来了脚步声,忙松开握着穹凌双肩的手,踱回凳子上,继续撑着腮数那桌子上的蚂蚁玩儿。
穹凌听到声音,冷哼一声后也径直收回了本相回到虚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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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公子请。”一个狱卒领着一个长相贵气,手持一把折扇,瞧着温文尔雅的男子正走了进来,待到苏恪那牢房门口时才停了下来。
“知府大人交代了,我们半分也没为难这位小公子。”那狱卒因先前得了他赏钱,此时愈发的殷勤,
“有劳这位小哥了,人我可以带走了么?”景照的声音和他那副打扮一样,甚是温文尔雅。
“自然自然。”说着那狱卒自打开牢门,要请苏恪出来。
苏恪含笑瞧着景照,“那么多尸体摆在自家园子里的感觉如何?”
那狱卒盯着他俩。景照却也回笑,用些宠溺的声音道:“这孩子,些许年不见,长高了些不说,脾气比以前还坏。”
那狱卒听了,忙呵呵陪笑。
景照走上前来,一把扯住苏恪的手腕,谢过那狱卒就往外走去。
“十七年不见,我想过许多次我们重逢时的场景,让小东去请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会在我府邸门口觌面互迎,没想到竟是在这牢里,却是出乎意料。”出了牢房大门,景照放开苏恪的手,宠溺的眼神却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