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狗奴才,还敢不听本宫的话,笑都不会笑,本宫养你干什么?碧桃呢?这个死丫头怎么也不在?来人啊,给我把碧桃找来,把这个丫头拖下去杖毙!”
宫女伏在地上,意识中最后的一个词是一声粗粝难听的“碧桃”。
碧桃?那不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吗?听说因为皇孙落水一案,进了审讯司,就再也没有回来。自己的结局,至少也要比她好吧。
皇后的叫嚣终于引起外面侍卫的注意,佛堂外面落了锁。一阵细细索索的开锁声后,进来两个冷面的侍卫。
两人无视皇后的命定,拖着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宫女,转身就出了佛堂。
从那以后,连送饭,都是侍卫代劳了。
后宫里再没有皇后的说法,只听说深宫中的佛堂里住着一个疯了的老女人。
“舅舅,父皇这次如此震怒,我们该怎么办?”此时的太子却没心思关心自己的母亲,他对于自己突然变得扑朔迷离的未来更加恐惧,“不要让孤查到是谁动的手,不然我定将他挫骨扬灰,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说话间,一向以和善贤良闻名的太子,竟然露出了阴损的丑态。皱着眉头,目露凶光,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股困兽般的颓唐和疯狂中。
“这次的事,归根到底是老皇帝年纪大了,下面的皇子有了其他心思。”张副相坐在太子对面,也是满脸忧心。
“其他心思?孤是父皇的嫡长子,怎么论,皇位都该是我的。”太子对于这种想法简直嗤之以鼻,“除非孤死了,不然还有谁能比孤更加名正言顺?他赵桀不行,其他的那些兄弟更不行!”
“你......”张副相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口气,“是啊,你不必担心,朝堂上有舅舅。再不济,舅舅豁出这张老脸,总能让圣上留一份情面的。咱们雾国重文轻武,赵桀那一派武夫,你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他静默了一会儿,脸上带着些担忧,接着说道:“你抽空多去看看皇后,她一个妇人,自幼娇惯,如今失了权宠。深宫中怕是会被人刁难。”
太子胡乱点了点头,他哪里有心思去想皇后。自从太孙死后,本来顺风顺水的生活突然变得脱离了轨道。虽然舅舅给了允诺,到底还是不放心,最后随口应付了几句,就心慌意乱地离开了。
张副相一个人坐在空落落的书房里,望着太子远去的身影,慢慢和记忆中那个小小的孩童重合。感觉自己突然间仿佛老了十岁。
算了,这都是自己欠下的债啊!
他把手上的茶放下,仰面躺在椅子上,思绪慢慢飘远。
说起来,他并不是父亲的亲子。
老相爷历经三朝,居功至伟。膝下却只有一个千金。他作为旁支还算出息的子弟,年幼且父母双亡,就被相爷过继到了身边,悉心教导。
一起学习的,就是张氏这个他名义上的妹妹。
张氏聪慧灵巧,是真正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都能自成一家,诗作也堪称上品,是他这个曾经的书呆子连做梦都没想过的仙灵毓秀。
那也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直到后来相爷做了太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