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高墙时不小心将脚扭了一下,此刻还是有些疼痛的。
他连忙转移话题道:“殿下,您与卫十六一起,怎么却转到这里来了?”
“我与皇爷爷看你的训练器材做的怎么样了,然后问问你军营改建章程写完了没。”柴永岱笑嘻嘻地回答。
“陛下也来了?”崔瑛四下一阵张望,才发现远处有两个老者,四周还隐约有几个护卫在紧张地观察四周。
“陛下、范相?”崔瑛紧走几步,微微行礼,低低地打了个招呼,“您二位怎么到这里来了?”
“德华,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把禁军将士训练成到你刚才的程度?”宰相范质看到崔瑛激动地一把抓住他,让他没控制住踉跄了几步。
“嘶……”崔瑛只觉得脚下一痛,差点摔倒。
“你这是?”范质吓了一跳,问道。
“刚才翻那个高的东西时扭到了吧,”行军出身的柴荣眼神要毒辣的多,一下子就看了出来。
“好久没练,生疏了,生疏了。”崔瑛尴尬地一笑,这一套真的好久没练了,古代与现代的度量衡又不能完全一一对应,甚至连身体都换了,能把这一套完整做下来,都得益于他平时没停过锻炼。
“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范质此时一连也不像一个儒雅老成的谋国者,他急切地问,“把禁军训练成你现在的水平,要多久?”
“顶多三个月,这个又不难。”崔瑛每年寒暑假会随军一段日子,对这些器械的作用有所了解,却也不觉得这有多难,颇有些熟视无睹的意思了。
“你的家传?你也真舍得拿出来,你祖上是清河崔还是博陵崔?”范质惊叹地问。
“都不是,家里就是一小山坳子里的,自小就没见过外人。”崔瑛可不想被定上世族的身份,那会让他在朝堂的一举一动都容易被过分解读。
“应该是隐世人家吧,可恨被李重光毁了。”柴荣婉惜道,“这些训练都是攻城拔寨的必备,若禁军能掌握这一技术,世上还有何城攻不下?”
崔瑛仔细一想才明白,这些军事训练动作都是代代总结,各国间互相学习切磋出来的,最精要的军事训练要领。尤其是崔瑛刚才那个徒手翻一丈高墙的动作,若与快迅攀云梯的动作相结合,别说普通县城那种顶多一丈多高的城墙了,就是汴梁城那三丈的城墙也是不在话下的。
“你一定要尽快将禁军训练出来,”柴荣殷殷叮嘱道,“朕要你将他们的身手训练得像你一样好,纪律性比六安的衙役还要强,能做到吗?”
“臣必竭尽全力!”听出柴荣话语中的急切,崔瑛严肃地长揖到地,郑重承诺。
训练场此时已经热闹起来了,围观了崔瑛训练的小孩子已经开始一项项的玩了起来,甚至还引来了一些在假中的禁军士兵,在那里爬高上低的,连柴永岱也上去玩了两下,衣服上沾了好些泥土。
“陛下,怎么是您带着殿下出京?太子殿下呢?”面对一个帝国的统治者,崔瑛还是有些压力的,想起上一次去六安时还是太子带着齐国公,他好奇地问。
“太子当然在监国了?哪有儿子到处跑,老子在家做事的道理?”柴荣理所当然地回答。
崔瑛觉得这回答有点怪,但还没等他想明白,卫十六便盯上他问起了积分制权重分配、计算之类的事,柴永岱则要他赶快列出需要的东西,他好去户部、兵部要东西。崔瑛也就没在细想,与两个同龄人一起忙活去了。
“朕今天去禁军营地瞧过了,崔德华是个实心用事的,也知兵,等禁军训练成形,你便着手调整开封府的吏员,尽快掌握开封府。”回到皇宫的柴荣对在宫里忙了一天的儿子说,“永岱做事还成,用人上朕还得再带一带,政事上你再多费费心。”
“儿臣不敢,”再亲的父子柴宗训也不能接这话,连忙问道:“父皇正是身强力壮之年,何出此言?”
“有什么不能说的?朕帮你把天下打下来了,还得朕帮你守着不成?”柴荣有些不满道,但看柴宗训有些惊讶的神情,他又和缓了语气,“就这一阵子,你劳累些,朕要紧盯着禁军,看看崔德华是怎么练兵的。等过几天再换你出去?”
“父皇,您……不会是想像母后说的那样退休吧?母后说的可是大臣们?”柴荣小心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