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霍承骁看见任务卡上的字也愣住,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抬眼看向缩在助理身后偷笑的陆导。
陆放有种扳回一局的爽快感,挥手让跟拍摄像去拍摄小花旦他们制作蛋糕的过程。
霍承骁磨了磨牙,避开摄像头走到门外,始作俑者指尖夹着一支烟,正悠闲地靠在门栏上哼歌。
原本右边的任务卡是制作蛋糕,陆放留了一手,让那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指不定翻了床板打起来,节目还录不录了?
霍承骁神情寡淡,伸手掐了他手中的烟“最好给我个解释。”
陆放合掌求饶:“阿骁你看我拍个节目容易吗,里面那对太难搞了。”
霍承骁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刚才一脸“你容不容易关我p事”的表情软和不少,又将烟插回他嘴里“下次记得提前和我讲。”
陆放别有深意眯起眼:“还有啊,你不是喜欢徐小姐吗,我这算是给你制造机会?两个人睡一张床上多有意思,比做蛋糕有趣多了。”
霍承骁紧绷的唇线松懈几分,开玩笑回驳:“别拿你的龌龊想法想我们。”
陆放咬着烟屁股小声哼两句“知道了,您是投资人,您说的我都听。”
霍承骁转身回了屋,习惯性找寻徐星眠的身影,没看见人,估计是缩回房间想办法去了。
暴躁小花旦和木头脸保持礼貌不失尴尬的微笑,两人间横亘着一张中岛台,牛郎织女般遥遥对望。
徐星眠的确回了房间,但没有在想办法,辩论队的带队老师让每个人交一份心得体会,要求字数不得少于五千字。
作为一个完美错过比赛的选手,徐星眠唯一的心得体会就是要准时,不能迟到。洋洋洒洒围绕主题写了一千字“检讨”实在编不下去了。
她仰面躺在床上,用手机联系林安琪求助。
不过片刻,林安琪发来一份文档,五千三百字,详细介绍了新加坡著名旅游景点以及美食小吃,顺便评价一番入住酒店的体验。
林安琪:怎么样?是不是切入角度很新颖?
徐星眠深以为然:对呀,其他人都是按照检讨的格式写,只有你写的是游记。
两人聊了几句,房门被人推开,徐星眠下意识拉开被子把手机藏进去,心虚地抬眼看过去,发现是霍承骁,屏住的气息缓缓吐出。
节目组既没规定可以玩手机,也没明确禁止。
霍承骁脊背抵住门板,微歪头轻笑了声“可以用手机。”
徐星眠被教导的守礼节知进退,和人聊天必须有结尾,她低头跟林安琪正经道别后,收起手机。
霍承骁坐在床对面的懒人沙发里,手指轻敲了两下桌几。
“刚才抽任务卡的时候——”他顿了顿,心底斟酌说辞。
徐星眠抬头,手指敲下一个句号,微微扬着眼睫看他:“你是觉得哄我入睡比做蛋糕简单吧?”
霍承骁话到嘴边收了,静静回视她。
“我不失眠的,很好哄。”徐星眠又垂下头继续敲字,灯光落在她漆黑的发顶上,带起一阵温柔的暖色,毛绒绒的脑袋晃了两下,她闷闷吐出一口气“好难啊,你会不会写心得体会?”
霍承骁坐到她身边,手指捏住笔记本的屏幕一角转向他。
男人看东西时的表情专注又认真,有种将她胡编乱造的心得体会当成名家写的散文诗鉴赏阅读的架势。
徐星眠小声嘀咕,早知道就写的认真一点了,起码比喻排比用上几句啊。
霍承骁抿起嘴唇,手指滑动触摸板,鼠标移至某句话末尾。
徐星眠眼睛一亮,他这是有思路了?
然而下一秒,霍承骁删除多打出的一个句号,说:“我不太会写。”
徐星眠:“”霍承骁下楼,打开冰箱拿出面条和鸡蛋,淡定地绕过宛如火星炸地球的蛋糕制作现场,厨房够大,他拉起脖子上挂着的耳机,准备开火做晚饭。
霍承骁来之前和面馆的老师傅学了最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实践过几次,比较成功。
节目组很良心,各种食材调味料齐全,他动刀将西红柿切块,煮面的功夫靠着琉璃台观摩对面的一对cp制作蛋糕。
时间规定两个小时,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他们手中的蛋糕才刚做好胚。
不知道陆放那个变态会想出什么惩罚措施。
霍承骁弯唇,不带有任何看好戏的心理,单纯是担心他们。
鸡蛋面的香味飘出,小花旦盯着香味源头,哀怨地翻了个白眼,凭什么人家的cp既能煮面,又会体贴人,她这个木头脸,低头服个软都是困难。
霍承骁多煮了一些,盛出徐星眠的分量,用汤勺浇上一层面汤。
他端着碗离开前,友好地邀请两位:“我做了你们的份,如果不嫌弃,可以试一试。”
小花旦对霍承骁的好感度飙升“谢谢你啊。”
徐星眠还在死磕心得体会,挤牙膏似的挤出三千字,饿了一下午,肚子不满地瘪下去。
她趴在桌上,单手敲键盘,忽然闻到一股清淡的香味。
幻觉,一定是幻觉!
霍承骁把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手指蜷起从女孩面前晃了晃“吃完饭再写。”
徐星眠抬起小脑袋,话语中夹杂着可闻的惊喜“你做的吗?”
霍承骁扬眉“嗯,味道应该不错。”
屋里的桌子是榻榻米式的矮桌,她撩了下过长的裙摆盘腿坐下,小口吹着氤氲热气,挑起一小口面送进嘴里。
“好吃的。”徐星眠称赞道。
即便已经饿的饥肠辘辘,她依旧小口吃饭,多年以来形成的习惯早已渗透进生活里难能改变。
霍承骁支着下巴,竟然觉得看人吃饭也像是一种艺术。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十点钟,陆导拍板决定先拍摄小花旦的惩罚视频,然后再跟拍另一组的哄人入睡的任务。
徐星眠被叫到客厅,被迫“围观”惩罚现场。
暴躁小花旦躺在地上,木头脸支在她身体两侧做俯卧撑,陆导比较狠,规定数目二十个。
这种脸红心跳的情侣项目让非情侣的男女拍档做出来很尴尬,但两人非但没表现出尴尬,甚至有丝丝驾轻就熟?
徐星眠悄悄凑到霍承骁耳边“我们两个如果任务失败,会不会也是这种惩罚?”
霍承骁思忖几秒,摇摇头。
他猜,惩罚轮到他们,敬爱的陆导绝对会想出更刁钻的措施。
——
陆放指挥着摄影组的成员,准备进屋拍摄哄入睡的挑战任务。
霍承骁走在前面,旋身进屋,看着工作人员把机器摆好,然后目送他们离开。
陆放兴致冲冲回到主控台观看,妈的,霍少亲自哄女孩睡觉,太刺激了。
徐星眠洗漱完,坐在床沿,心底的紧张情绪一点点爬上来。她抓紧睡衣裙摆,手足无措坐在那。
霍承骁看了眼镜头,脑补出陆放看好戏的神情,勾唇淡笑一声,进屋的同时顺手关了灯。
室内霎时陷入黑暗。
陆放黑了脸,拦住要去控场的人,自己走上二楼,决定将不仁不义的作风贯彻到底,手指拧动门外的开关,把房门锁了。
得劲:)
霍承骁靠在床头,没哄过女孩睡觉,不说话又怪怪的。他屈指蹭了蹭鼻梁骨,伸手帮徐星眠掖起被角。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小王子听过没?”
徐星眠把手伸出来,侧身看他“我英文版都看过好几遍了。”
“哦,那你是想当那只狐狸还是他珍贵的玫瑰花?”
霍承骁再次伸手替她掖被角。
徐星眠想了想:“玫瑰花,被人珍视的滋味儿应该不错。”
霍承骁愣了两秒,整个人倾身靠过去,他身上的冷杉味道不重,淡淡的格外好闻。男人的身形天生带有压迫感,温热的体温透过一层薄薄的布料传递而来,徐星眠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她缩了缩脖子,但没推开他。
霍承骁的下巴抵住她的发顶,稍稍蹭了两下。
徐星眠知道了,他大概想安慰她。
待了一分钟,霍承骁起身“我们聊天吧,或者你想听摇篮曲?”
徐星眠扒开被子,翁里翁气说:“你不用再给我盖被子了。”
“”“屋里好热,空调是不是不管用了。”
霍承骁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对着挂式空调按下降温的按钮,一连降了五度。
他也热,燥热。
温度降下来,两人都没说话,徐星眠安静了十分钟,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夜晚平静的海面偶尔被风掀起波澜,水流游动的声音缓慢规律。
霍承骁低声问:“睡不着?”
在十分钟前,徐星眠邀请他一起躺下,两人隔着一层被子同床而眠。霍承骁几乎是伸手就能碰到她。
徐星眠仰面朝上,望着天花板“我平时睡觉都习惯抱着东西。”
霍承骁沉默,试图解析她这句话的深意。思虑半秒钟,他试探地问:“要不,你抱我睡?”
徐星眠舔了舔嘴唇“能不能把你的枕头给我?”
霍承骁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在她这尝到前二十多年没尝过的“被嫌弃”的滋味。
他坐直身,眼睁睁看着小姑娘伸出手将他枕过的枕头横抱在怀里,然后慢吞吞拉过自己的枕头放在中央。
徐星眠往大床里侧移动,边说:“我们两个枕一个,好吗?”
霍承骁嘴角翘出一个微小的弧度,挨着她躺下,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徐星眠不是说谎,怀里抱着枕头,不久便沉沉睡去。
借着窗外淡薄的光线,霍承骁侧头凝视她,一般怀里喜欢抱东西或者蜷缩起来的睡姿,往往是一个人没有安全感的体现。
他伸开手臂,隔着一层被子拥住她,短暂地停留几秒钟,收回手。
算了,还是再忍忍吧。
——
第二天的录制从嘉宾们起床开始,先起来的那位负责叫醒搭档。
徐星眠是被隔壁房间传出的一阵类似锅碗瓢盆互相撞击的响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坐起身,揉了两下惺忪的眼眶。
注意到对面的摄像头,想打呵欠的欲望硬生生忍住。
那阵奇异的响声一直持续至她洗漱完毕,推开门走廊里蹲着几个看好戏的摄像大哥。
徐星眠悄悄探头看了眼,屋内暴躁小花旦手拿锣鼓,对着床上的人猛敲。然而男生带着耳机,舒舒服服面朝窗户继续睡觉。
陆导想出来的新任务,不能上手摇晃,小花旦不得已想出这种方法。
节目组帮忙订的外卖放在门口的公共餐桌上,徐星眠下楼,没看见霍承骁的人影,公共用餐区也没他人。
长形餐桌旁坐着近些年红火的流量小生,方圆五百米不见女嘉宾的踪影。
陆导的助理暂时帮忙盯场子,冲徐星眠招手:“徐小姐,早啊。”
正在吃饭的男流量抬起头,和不远处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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