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泽也受了伤,向寒帮他包扎时,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许延泽握住他的手,轻轻吻了一下,笑说:“这就怕了?”
向寒瞪了他一眼,抽回手说:“等下我跟着保护你。”有系统在,他绝对是人形自走兵器,徒手接箭不是问题。
“千万别。”许延泽忙拒绝,他可舍不得,于是安慰道:“小伤而已,看着狰狞,其实不怎么疼。再说,有你在后方支援、供应军需,我才能放心守城。”
见向寒还欲再争,他忙转开话题问:“对了,物资还能撑多久?”
向寒迟疑道:“粮食不是问题,但弓箭……若是他们下午再发起进攻,只能撑到晚上,这还是加上了临时赶制的部分。”
许延泽蹙眉道:“张勇要明日才能到,我们至少得撑到明天凌晨。”
向寒心一沉,低声说:“只怕很难。”
许延泽说:“把百姓组织起来,男的上城墙,妇孺赶制守城器物。对了,让赵太守再来鼓舞鼓舞士气。”
“他?”向寒忍不住摇头,气道:“这厮之前想逃来着,被镖局的人揪回去暴打一顿。”
“那也得让他……”
说话间,突厥忽然发起攻势。许延泽来不及多说,忙起身交待:“绑也要把他绑来,还有,你千万小心,万一城破,赶紧带着人躲到山上。”
向寒目送着他离开,心中一阵涩然。
暮色降下时,突厥的攻势仍未停歇,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这与他们以往攻不下就撤、劫掠完就走的作风大不相同。
皇帝大概也猜到了什么,狠狠捶着桌面,怒道:“这个薛庆林,真是好大的胆子。”
许延泽此时又添新伤,但却无暇顾忌。守城士兵早已精疲力尽,神情麻木不仁。许延泽身体底子不行,此时也是靠意志在支撑。
眼看对方攻势丝毫不见,他心中也开始没底。滚石用完了,弓箭也所剩不多,显然支撑不了太久。
士兵们已经开始泼热油,用火攻,与爬上城墙的敌人互砍。防守较薄弱的东门甚至差点被撞开,幸亏向寒带人及时赶到。
许延泽又杀了一个爬上来的突厥士兵,喘息片刻后,忽然转身下城。
向寒此时也精疲力尽,但见他来了,还是瞬间睁开眼。
许延泽将他拉至僻静处,问:“热油还有多少?”
向寒为难道:“也不多……”
许延泽咬了咬牙,沉声道:“叫人煮金汁。”
“金汁?”向寒一时没弄明白。
不远处一个伤兵听了,忙说:“大人,我熬过。”
向寒听了忙点头,说:“好,交给我。”
送走许延泽后,向寒走到伤兵面前,问:“怎么弄?”
伤兵咧咧嘴,说:“大人,我不想死,我想看大夫。”
向寒一怔,很快说:“好,马上给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