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向寒连连点头,附和道:“收这么高,佃户交完租只能勉强不挨饿,要是遇上灾年……”这不是要把人逼反吗?
许延泽说话时,张管事并不在意,听了向寒的话,他才苦着脸说:“少爷,这是老夫人规定的,我们也做不了主啊。”
“祖母?”
“嗨,要小人说,这也怪不得老夫人。”张管事忍不住吐苦水:“咱金乌镇是十税六,别看金家收七成,可有六成都交给节度使了。老夫人也要养活一大家子不是,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六成?”向寒有些皱眉,忍不住说:“税收的这么高,节度使就不怕百姓造……反吗?”
张管事听的脸一变,左右瞄了一会儿,才凑近了说:“少爷,节度使手握十五万重兵,他哪会怕?再说,金乌时常被突厥骚扰,老百姓也知道要靠谁保护,不敢乱呐。”
正说着,马车忽然硌到石块,剧烈一晃。向寒没坐稳,直接扑到许延泽身上。
许延泽忙伸手接住,但自己也身形不稳,直接被撞倒,向寒则压在他上方。好在车夫及时稳住,两人均没掉下去,但因为惯性,都滑到了车外。
张管事一惊,忙上前扶住向寒,紧张道:“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向寒费劲把紧箍着自己腰身的手拽开,然后勉强爬起,朝许延泽伸出手:“你没事吧?”
许延泽抬起空落落的手,然后摇了摇头。起身后,他在车内找了一圈,又探身出来,终于在地上找到已经蔫了的油菜花,眼中不由露出笑意,直接跃身下车。
张管事紧张道:“少奶奶,可是摔着了?哪里不舒服?”
向寒也奇怪的探出头,许延泽将张管事挥开,然后弯腰捡花。就在手快碰到之际,一只脚忽然踩在花上,用力碾了碾。
许延泽眼中笑意顿时消失,缓缓抬头。
马车恰好停在一家酒楼前,来者是个喝的醉醺醺的校尉,身旁跟着几个步卒。见许延泽抬头,校尉淫笑一声,抬手朝许延泽伸去,磕磕绊绊道:“哟,你就、就是给金家傻、傻……嗝,傻子冲喜的小、小媳妇?长的倒是清秀,别、别跟傻子……嗷!”
许延泽忽然挥拳打过去,直接将其撂倒,然后一脚踩在他脸上,用力碾了碾,眼含杀意道:“谁准你踩花了?”
正急着下车的向寒顿时傻眼,严小泽身形单薄,许延泽也不过才来三天,怎么忽然……这么有爆发力?
校尉身后的步卒也慌了神,边冲上去挥拳边喊:“小子,知道我家大人是谁麾下的吗?”
许延泽直接将校尉踢到一边,轻松避过攻击,在校尉欲起身之际,又一脚踩上去,比之前更叫用力,冷笑道:“我还真不知道。”
校尉顿时疼的眼泪直流,抱着他的腿呜咽:“疼疼疼,快住手,都住手……”
步卒忙止步,紧张的看着许延泽,结结巴巴道:“我、我们大人可是陈将军麾下的,他可是节度使的小舅子,就、就是你家老夫人来了,也得礼让三分……”
“陈庭鸿?”向寒刚下车,听到这不由咬牙重复?
张管事神色惊惶,忙拉住他苦劝:“少爷,您快叫少奶奶把人放了吧。他们是节度使的人,咱得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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