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垂着头不说话了。
“乖,”楚辞踮起脚来拍拍他的头,软言安慰,“我是与其他人同租的,所以不太方便带你回去。你先在这边住一夜,好不好?”
秦陆紧紧地抿着嘴,半晌之后,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我都听哥的。”
楚辞的眼神又软了些,倒像是看到了幼时那个总趁着保姆不注意时悄悄腻过来的小奶包,伸出手去,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
眼见他心软了,秦陆舔舔嘴唇,立刻得寸进尺:“哥......要不你留下来,和我一起吧?”
楚辞一巴掌盖到他脑门上:“秦陆同学,你可已经十九了!”
“嗯,”秦陆回答的理直气壮,手指也悄悄缠上了他的衣角,在指尖卷了又卷,“哥,我怕黑。”
他这副模样,当真是可怜又可爱。楚辞瞧着他,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却也不忍心再扔下他一个人,只得点点头:“那我便留下来吧。”
到底还是个孩子。
房间的灯被熄了,楚辞钻进被子中,还不忘嘱咐他:“夜里小心些,不要蹬被子。”
秦陆面朝着他,因为当时开的是间单人房,现在两人的距离也不过就在咫尺之间,他甚至能觉出小孩喷在他脖颈处轻柔而微微炙热的鼻息,带着陌生而好闻的草木气息于他鼻间盘旋。秦陆整个人都腻了过来,将头搁置在他的肩膀上,像是小狗一样来回蹭了两下,又张口喊:“哥。”
“嗯?”
秦陆眼角弯了,继续叫:“哥。”
楚辞又不厌其烦地应了声,还伸出手摸了摸他凑过来的毛茸茸的脑袋,低声哄,“快些睡,不要想别的了。”
房中重新寂静下来,楚辞这一日又是练声乐又是排舞,早已累得不行,几乎是在安静下来的那一瞬间便沉沉睡了过去。他头抵着枕头,兀自睡得安稳,丝毫不知身边的人连一丝睡意也无,只专心致志地在这一片黑暗之中望着他。
秦陆黑曜石一般的眸里翻卷的全是旁人看不懂的情绪。他侧着身,将楚辞唇边的一缕散乱的头发轻柔地拨开了,手指于身旁人温热的面颊上盘旋了两圈,眼眸中的情愫都不自觉化作一江春水,蜿蜒缱绻。
“楚辞......”
这一觉睡得无比香甜,待到楚辞第二日被闹钟吵的醒来时,身边的人早就没了踪影。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下意识伸出一条胳膊,于枕头下面摸索了半日,什么也没摸到。
这孩子哪儿去了?
楚辞心头有些疑惑,一瞬间清醒过来,腾地一下坐起了身。
总不会是被坏人拐走了吧?
楚辞忧心忡忡,忙起来套上了衣服,这才看到桌子上已经摆好的早饭,简简单单的皮蛋瘦肉粥,灌汤包,还有新鲜的梅花糕,恰巧都是他素日喜欢吃的。
早饭下还压着一张字条,上头的字迹横平竖直,显然是练了许多年方练出来的一手好字:哥,怕你今天有事,所以自作主张定了个八点的闹钟。早饭要记得吃哦,我就先回去了~
下头还留了一行字迹,画了个圆润的桃心:最爱你的弟弟。
楚辞哭笑不得,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头愈发不由自主地软了些。他将纸条叠了叠塞进了钱包夹层,简单用完了早餐,随即立刻马不停蹄回了家,等着投喂家中的一干神仙。
谁知这一入门,楚辞登时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