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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大伯母想要如何为我解忧?”陆言蹊此时已经放下了茶具,单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胡月兰,脸上虽然带笑,笑容却不达眼底。
“将军和夫人没有女儿,但是大伯母膝下却有啊!大伯母这里有个丫头,叫书依,生来可怜,生母早逝,但是一直养在大伯母膝下,规矩不会比大家闺秀差,若是进入太子府为太子诞下一男半女,记入言蹊的名下,也能算是一段佳话,左右,也是陆家的自己人不是?”
听到言蹊的问题,胡月兰自觉机会来了,兴奋之下竟然没有注意到陆言蹊眼中的冰冷,噼里啪啦就是一段规劝,似乎是真真为陆言蹊好的样子。
“大嫂这话说得不合时宜吧?言蹊这才新婚第三天!”即使是修养好如云婉仪,此时也有些生气了,胡月兰这是安得什么心?上赶着向陆家姑爷的府中塞人?
安景行听到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手上顿了顿,刚刚那姑娘?
陆言蹊看着安景行的动作,心中有了个大概,看来刚刚安景行碰到的,就是陆书依了。不过陆书依……陆言蹊在心中琢磨了一下,转头看向安景行:
“你喜欢喝绿茶吗?”脸上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却让安景行心中一凉,下意识觉得言蹊说的,绝不是自己手中的绿茶这么简单,连忙将手中的茶具放下,也不替云婉仪斟茶了,向陆言蹊讨好地笑了笑:
“不喜欢!”
第42章考虑
安景行不懂陆言蹊口中“绿茶”是什么意思,云婉仪和胡月兰也不懂,但是隐约能够知道,这个词语是用来形容陆书依的,并且隐约能够感觉到,并不是什么好词。
想到这里,胡月兰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但是刚刚陆言蹊到底没有明说,也只是隐晦地问了安景行一个问题,胡月兰也不好直接发火,转头又笑眯眯地看着云婉仪:“婉仪你看,是不是我说的这个理儿?”
“大嫂……”云婉仪此时眼带怒火,嫁入陆府二十余年,头一次对妯娌发火:“殿下的后院,似乎不由大嫂说了算吧!”
云婉仪的怒火,却愈发让胡月兰觉得自己在理,而且只要云婉仪不高兴,她就开心了!自己比云婉仪还早入府两年,凭什么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喜欢云婉仪?自己父亲堂堂二品大员,还比不上云家那老头子区区一个白身吗?
自己长得不比云婉仪差!凭什么云婉仪就能独占陆远的后院,陆成却纳了不知道多少小妾,庶子庶女一堆,更重要的是,明明自己的丈夫才是将军府长子,凭什么却要陆远继承将军府的一切?
现在云婉仪所拥有的一切,明明原本是属于自己的!即使心中早已妒火中烧,但胡月兰面上却一点也不显,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
“婉仪这又是说的什么话?咱们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作为正妻,为丈夫开枝散叶才是正道!言蹊自己不能做,自然是需要替殿下好好张罗张罗了!咱们书依婉仪你是知道的,是个顶顶好的姑娘,不会给言蹊添麻烦的!”
“滚……”云婉仪此生,第一次说出这样的字眼,在今日之前,她从来不知道这样的字眼能从她口中说出来。
而陆言蹊也被吓了一跳,平时父亲在母亲面前都多有注意,不会让自己说出粗话,母亲今儿个却主动开口说了,可见被气得多狠。
“大……”就在陆言蹊准备开口的时候,却被安景行出言打断了:
“侍郎夫人是对父皇,有什么不满吗?”侍郎夫人,说的就是胡月兰,即使陆成没有继承威远将军府,陆家老太爷也将他安排进了兵部,与范华荣一样,为兵部侍郎。
胡月兰被安景行这顶大帽子吓得不轻,不敬皇上,就是以下犯上,往大了说,可是诛九族的重罪啊!
哆嗦了一下才恢复了正常:“太子殿下何出此言?还望殿下明鉴,我们陆家,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啊!”
不得不说,这胡月兰也是一个妙人,安景行刚刚分明只说了她一个人,她转身却将整个陆府带上了,而她口中的陆家,到底是陆成的陆家,还是威远将军府的陆家,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不是对父皇有所不满,刚刚又为何急着将令千金推入太子府?”安景行似乎丝毫不受“陆家”的影响,看着胡月兰,想来儒雅的公子,此时眼中竟带上了一丝威严,那种天潢贵胄,与生俱来的威严。
“这……民妇是真心为太子着想,为言蹊着想。”胡月兰此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此事会上升到对皇上不满的高度,但是此刻安景行的眼神让她害怕,甚至止不住腿软。
“哦?孤与言蹊,是父皇赐婚,新婚之时,让孤纳妾,这不就是在表达对皇上的不满吗?”安景行显然没有要放过胡月兰的意思,刚刚胡月兰的一通劝阻,明显已经触犯到了云婉仪的底线,也触犯到了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