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忻先打了个喷嚏,李言蹊也没绷住,靠在墙上咳了起来,俩人的鼻尖都有点红,只不过一个是哭的,一个是冻的,这一段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仿佛嘴唇离开嘴唇以后都丧失了语言功能,李言蹊忍了半天没忍住,在黑暗中偏头瞅了贺忻一眼,对方没看他,用手捂了下脸。
李言蹊能感受到贺忻的激烈情绪已经慢慢消下去了,缓过劲儿来以后又陷入了新一轮的迷茫和怅然之中,他张了张嘴,还是没把安慰的话说出来,因为知道没用,他需要一个过渡期来调整自己,这时候想让他开心还不如一块糯米糕来得实在,不过这玩意儿已经在他们不要脸的亲来亲去中冷得透透了。
李言蹊舔了下自己的嘴唇,能明显感觉下唇角有个口子,贺忻咬人的本事真是越发精进了,越咬越深,没一会就已经凸起一个肿块了。
贺忻跟他一块儿下楼,不知道是不是哭傻了还是冻傻了,走了两步同手同脚,李言蹊没忍住笑了下,贺忻回头看了他一眼,盯着他嘴唇三秒,又哗啦一下把脸转回去,走进电梯里才把兜里的口罩拿出来,偏头给李言蹊戴上。
贺忻眼睛也红着,很容易被人看出来他哭过,李言蹊抓住他的手腕,轻轻勾了下他的掌心,然后把口罩戴回到他脸上。
“你带着吧,鼻尖红得太明显。”
贺忻凑近他耳朵,有点儿不爽地说,“右边那个女护士一直在看你嘴唇。”
狭小的电梯里,俩人互相挨着,肩膀时不时会撞到,李言蹊被他这句话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咳了声,“她以为我被狗咬了吧。”
贺忻的手不由自主在他胳膊上摸了一把,并用力地捏了下。
“说谁是狗?”
女护士两耳一尖,雷达异常敏锐地向他们投去了放光的眼神。
李言蹊叹了口气,双手握拳抵在鼻尖转过头去,贺忻皱了皱眉把口罩拉上,往他身边挪了一步。
欲言又止了会儿,终于问出了他从天台就开始纠结的问题。
“我.......亲你的时候,有没有冻到流鼻涕?”
李言蹊愣了半晌,这才明白为什么贺忻刚才一直埋头不语,并不是因为他情绪需要收敛,而是因为害怕在他面前的形象一跌千丈,怕自个儿洁癖嫌弃他。
怎么说,李言蹊觉得贺忻有时候真是特别可爱。
他笑了起来,“煞风景本人了,虽然你没流鼻涕,但我尝到了一公升的眼泪,齁咸。”
贺忻往他身上一靠,“别笑,我脸上还没干呢。”
李言蹊出电梯时摸了一下他的脸,“大骗子。”
吴睿在门口等他们,准备拉俩人一块儿去吃点东西,现在都八点多了,贺忻还抽掉了那么多血,再不吃点什么身体估计要垮,于是他提前在金悦王朝定了一桌,想着待会儿他如果不肯去,他跟李言蹊两个人拖也要把人拖去。
然而他贺大爷去天台吹了一小时风好像脱胎换骨了,虽然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还惨白着,但精神状态没那么萎靡了,吴睿刚提议走一波,贺忻就瞥了眼李言蹊,后者甫一点头,他二话不说把信用卡直接递给他了。
吴睿震惊万分,登时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们,这是玩哪出霸道总裁的小娇妻?
当然这玩笑他不敢在贺忻面前开,怕人一甩脸就跑了,吴小猴一边开车,一边美滋滋地想,新的一年自己又是这么的善良且怂。
贺忻以前很喜欢金悦王朝的菜,几乎每周都要来吃,但如今尝惯了李言蹊的手艺,这边的东西对他来说过分华而不实了,于是他只随意拨动了两筷子,便一直靠着椅背休息,李言蹊见状出去了一趟,五分钟后推开门,把热好的糯米糕递给贺忻。
“献完血不能吃太油的,这个刚好。”
贺忻低头咬了口,一直没把搭在他肩上的手收回去。
“你要吗?”李言蹊自然地转过身问。
吴睿自从他俩电梯出来后就一直保持着吃惊的姿势看着他们,仿佛错过了几百集电视剧的观众,一脸懵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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