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对方无心的一句玩笑话,但俩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甫一接触,气氛就莫名变得有些尴尬了。
李言蹊咳嗽了一声,贺忻顿了一下,不约而同扭过脸。
过了一会儿,李言蹊从地上站起来,靠在栏杆上看星星,偏头说了一句,“你现在特别像个戒毒分子,抽吧我没事儿。”
贺忻也站起来,戴上帽子原地蹦了蹦,给自己找点儿暖意。
“我以前觉得自己没烟不行,这段时间抽得没那么猛,偶尔来一两根做调味剂,也挺好的。”
贺忻低头点了根烟,轻轻咬着滤嘴,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雾来,“你真不会抽烟?一点儿也不会?”
李言蹊说,“试过一次,差点咳死。”
贺忻搓了搓手里的烟,笑道,“你长得就不像会吸烟的,你像叼棒棒糖的。”
李言蹊啧了一声,“爱吃甜食的人好像是你吧。”
贺忻朝他指了指自己,“我,可甜可盐。”
“厉害死了。”李言蹊说着看了他一眼,贺忻的脸在烟雾中变得有些模糊,柔化了他锋利的棱角,他吐的烟圈很高级,还会串圈。
“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到你抽烟的样子,就觉得这人太会装酷了。”
贺忻偏头对他喷了口烟,“怎么个酷法?”
李言蹊说,“遗世独立的拽,风华正茂的帅,冷漠叛逆的颓,夹杂着一点纯,非常特别的气质。”
那一连串文化人的高级形容词绕得贺忻脑袋发晕,他不爽地捻了下烟,“蠢?”
李言蹊笑了笑说,“纯,纯真的纯。”
第一次被人用纯字形容的贺忻愣了两秒,抄起旁边的小石子朝他丢过去。
李言蹊敏捷地躲开,他能猜到贺忻现在心里的想法,无非就是“老子190大高个这么酷炫一人居然说我纯?要不要命了?”,判断一个人纯不纯的标准,在李言蹊这里就是眼神,第一次见到贺忻的时候是在车站,他们一同帮助阿姨抢回了钱包,并合伙揍了小偷。
贺忻那会儿浑身笼着一层迷茫和烦躁,看人的眼神除了杀气什么都没有,很纯。
吃他做的菜时,神情专注投入,明明沉着一张脸却让人觉得很纯。
还有他用脚撵掉那条根本不存在的线,形式认真地说要跨过来的时候,也很纯。
“诶。”贺忻在旁边推推他,“走什么神?”
李言蹊瞄了他一眼,低头看了看表恢复正题,“三点了,你要困的话睡一下,等等我叫你。”
“行,我去眯会儿。”
每一个等待日出的人,最后那段时间都会有个自己的沉淀期,再跟他插科打诨会影响他的虔诚,贺忻收放自如地闭了嘴,朝他摆了两下手走到挡风处,伸伸胳膊靠在墙上,叼着根烟盯着空气中的某点发呆。
凌晨四点四十分,第一缕阳光划破黑夜,日月星辰连成一线,破晓的晨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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