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又吵吵,不是说好不提这事,不就是说媒失败嘛……”
“我就是气不过,不过是有个好儿子,瞧她眼高于顶那样子!她儿子要真有出息,怎么不见买房买车?除了脸能看,其他条件哪样好?”
楚楚站在狭窄的过道,听着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像是从高端精致的韩剧掉落至土味至极的家庭伦理剧,感到画风迥异。
厚重的铁门被猛地打开,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女人叉腰出现,用重庆话骂道:“姓何的,你晓得个锤子!”
“张雅芳,你少撒泼!”邻居听到熟悉的声音,当即要出门回骂。
张雅芳气势汹汹地推门出来,想要上前跟对方理论,邻居也不相让,眼看双方就要对峙。中年大妈的交手最为可怕,一时谁都不敢劝架。
“停——”楚楚看不下去,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从中进行调停。
张雅芳疑惑道:“你又是哪个?”
楚楚淡淡道:“居委会调解员,两位阿姨都少说两句,共同打造文明社区。”
张雅芳:“???”
邻居见状,白了张雅芳一眼:“看在你家有客人,今天懒得跟你计较!”
邻居说完便关门离开,不知是真不计较,还是害怕张雅芳的彪悍。
楚楚适时地提醒:“阿姨您好,我是张嘉年的同事,听说他病了,就过来看看。”
张雅芳闻言,上下打量一番气质不凡的楚楚,有些慌张地在围裙上擦擦手,没了刚才威风的派头。她没再说重庆话,而是换成别扭的普通话,不安道:“啊,你快请进,嘉年出去了……他马上回来!”
楚楚点点头,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张雅芳:“阿姨,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
张雅芳赶紧伸手去接,客套道:“来就来,怎么还带东西!”
楚楚:“实在不知道该送什么,我就带了两斤工作资料……”等着张嘉年处理。
张雅芳:“好好好,你太客气了!”
楚楚跟随张雅芳进屋,房间的地板是极具年代感的地砖,装修风格也相当古早,透着上世纪的风格。屋内倒是打扫得很干净,让楚楚有种过年回老家的感觉。
张雅芳看着身穿昂贵套装的楚楚,一时坐立难安,竟不知如何安排她。楚楚的画风跟屋内完全不同,张雅芳最终热情地提议道:“不然你去嘉年房间坐坐吧,他一会儿就回来啦!”
张雅芳只知道儿子在一家很厉害的公司工作,同事们也是非富即贵、身价不凡,对楚楚自然不敢怠慢,努力想让她感到宾至如归。张雅芳显然很在意楚楚的到访,忙得像团团转的蜜蜂,混乱道:“我、我要不要给你泡个那什么……咖啡?”
“谢谢阿姨,不用客气。”楚楚不好意思地婉拒,没想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更没想到张总助是跟家人同住。
张雅芳有些苦恼,又用期盼的眼神注视着楚楚:“那你想喝点什么?”
楚楚难以回绝长辈的爱,只得道:“凉白开就好。”
张雅芳成功向楚总投喂一杯凉白开,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
楚楚在张嘉年房间内晃悠一圈,终于发现一些张总助的生活痕迹。简洁大方的电脑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类资料,书架上是几排厚重的外文书籍,衣架上放置着干净的衬衫,深色的单人床。除此之外,房间内没有其他摆设,一切都是极简风格。
楚楚看着这一幕,想起自己的豪华小区和楚家大宅,觉得自己像是个万恶的资本家。
楚楚:得力下属家境贫寒,她居然还有脸挥金如土。
楚楚百无聊赖地等待片刻,便听到厨房发出咚咚咚的剁菜声。楚楚扒在门口观望,张雅芳察觉她的到来,连忙用别扭的重庆普通话问道:“你有忌口吗?”
“没有,阿姨我帮你吧。”楚楚嗅到菜肴的香气,竟有些饿了,她好久没吃家常菜。
“不用不用!你去坐着吧!”张雅芳连忙道。
居民楼下,张嘉年提着塑料袋缓缓上楼,并未察觉今日与往常不同。他出门忘带手机,此时略微不安,有种错失信息的焦躁感,估计这是现代人的通病。张嘉年想到今天请病假,短暂脱离通讯设备应该没事,在心中进行自我安慰。
这段时间张嘉年累坏了,准确地说他自从来到银达投资后,没有一天是轻松的。楚总以前暴躁易怒、蛮不讲理,给人极大的精神压力,逼退无数董事长的心腹。如今,她性格转好,开始讲理,却讲得都是歪理,仍然给人极大的精神压力。
张嘉年想起楚总,又想到昨天的事情,顿感一阵阵无力。他现在还没想到解决办法,这种事情也没人可以倾诉,只能先躲在家中,暂时远离公司。
张嘉年暗自思索,不过呆在家里同样不好,在公司是被楚总压迫,在家里是被张雅芳女士压迫。
张嘉年摸出家门钥匙,他打开门便看到人生中最恐怖的一幕。
张雅芳和楚总同聚一堂,正在愉快地交流着。张雅芳操着熟悉的川渝腔调,兴奋地说着家长里短,而身价不菲的楚总此时正挽着袖子,蹲在一旁择菜。屋内洋溢着欢乐的气氛,两个可怕的女人有说有笑。
张雅芳看到门口神情僵硬的张嘉年,招呼道:“唉,回来了!”
下一秒,张嘉年果断将门关上,他面对着铁门,只希望自己刚刚看错了,尝试错误的开门方式。
张嘉年:地狱里怎么会同时出现两个魔鬼?这就像天空上出现两个太阳一样不合理!
张嘉年希望这是一场梦,却绝望地听见门内的声音。
张雅芳:“他又玩什么花招,真是病糊涂了……”
楚楚:“可能回家太开心,想要重新开门回味一下。”
张嘉年:“……”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觉得跟我几本书的老读者们,很早就知道男主是谁……
我写文是有套路可循的吧,有些点一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