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疏的聘礼我已收下,满意之极,不必再费心了。”杜引之温和的笑着,却莫名让人脊背发寒。
杜言疏脚底一滑,嘴角抽了抽,他两口中的聘礼,所指之意自然不同……这发展显然不在他的预料内。
裴匀依旧愣愣的,如被五雷轰顶面色一言难尽,半晌,嘴唇颤了颤,面露恍悟之色,拍了拍脑袋道:“那只血明鸟,是……宋公子的罢?”
“正是在下的。”杜引之笑得眉眼弯弯,欣然承认。
裴匀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易开窍,为了缓解局促的氛围笑嘻嘻道:“果然……只有圣君才能降服那庞然大鸟。”
“裴公子谬赞了。”
裴匀是自来熟,看鬼族圣君并非传言那般冰冷凶残,且思及今后他也是三哥哥的‘妻子’,遂渐渐放松了下来:“三哥哥,可否偷偷告诉我,你送的聘礼到底是什么?”
闻言,杜言疏面上刹时红得透透的,眼神闪烁支支吾吾:“我已经托兄长准备了,兄长比较清楚……”
聘礼就是那场毫无节制的云雨这种事,换做谁都无法启齿啊……
“不是说已经送过了……”
杜言明似明白了什么,面上也跟着红了起来,轻咳了一声道:“择思,不要多言。”
“……哦。”裴匀一脸迷茫,完全摸不着头脑。
眼见杜引之嘴唇动了动,杜言疏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引之笑笑,便不再言语了。
沉默片刻,杜言明神色莫测对杜引之道:“你既嫁与言疏,理应在杜家庄长住,只时间仓促,新房尚未布置妥当,委屈你在客房暂住几日。”
他这话还有一层意思,这圣君要是想带言疏回鬼域长住,那是不可能的。
“兄长,让宋公子住进随室便好,不用如此麻烦了。”他斟酌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在外人面前唤他一声宋公子。
此言一出,杜言明向来从容温煦的脸瞬间青了,随室一向是杜家庄的禁忌之地,自从引之离开后,除了言疏外没人能踏足一步,包括他这个做兄长的。
可如今,言疏却情愿让这个宋离住进去……
“随室的话,恐怕不妥。”杜言明面上再无笑容,眉头深锁。
杜言疏摇了摇头,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无妨,此事容我日后再同兄长解释。”
连杜言疏都这般说,众人再不敢自讨没趣开口相劝了,只各自暗暗心惊,这位鬼族圣君宋离在他们家三公子心中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原本有流言说三公子乃被迫缔结的婚契关系,看来纯属无稽之谈。
……
仙家与寻常人家不同,随性自在惯了,并不按照繁琐的三书六礼流程走,结为道侣的两人穿上簇新的红衣,与家族长辈奉茶敬酒吃顿热闹饭,夫妻两人御剑同游一番,就算圆满了。
如若遇上不怕麻烦的,聘礼嫁妆准备些仙器灵石,已经算很能折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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