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自虐的去青市机场坐飞机。
去年七月,他和刘五在青市机场分别,他下巴受了伤,刘五要去西南,那时候刘五告诉他,“我不回,记得找我。”
可是世界之大,他去哪里找人?
一个人有心躲,即便他们身居一条窄巷,朝九晚五,一年中都可以避而不见。
何况这个世界如此之大!一个人有心躲起来,那么就算他一步一步量出祖国大好河山,也有可能在千山万水中与刻意躲避的人擦肩而过,不是吗?
暑假前,刘昊终于回家了。
老太太并不担心自己儿子走歪了,继续稀罕姚旺和小鸡。倒是刘仙儿跟刘昊在书房里嘀咕了半天,再出来两个人神色各异。
侯岳总是找机会往刘昊面前凑,奈何刘昊总是不愿意搭理他。
刘昊被跟烦了,就嚷他:“别跟着我,烦不烦?闲得慌,给你姥姥把院里扫了去。”
侯岳脸皮厚,小时候全家人都嫌他烦人,他都能乐呵呵的长到玉树临风,“你知道我烦,就赶紧打发了我,咱俩好说好商量,我保准儿再也不烦你了,再说了从年前到现在,小半年了,是谁课业繁重还帮你看着林医生,是谁风里雨里忙完店里又忙着照顾舅妈的……”
刘昊被一句“舅妈”给逗乐了,抬手想抽侯岳,没下去手,收回手叫人跟自己走。
俩人蹲花房里,侯岳紧张的抱着一盆绿萝开始揪叶子。
刘昊叼着根烟没点,老太太发过话谁让她的花呀草呀吸二手烟,老太太就要拔掉谁的大门牙。
“快问,花粉味儿太大。”
侯岳低头撸绿萝叶子:“那什么,你之前怎么了?”
刘昊食指狠狠戳在侯岳脑袋上,小马扎只担住侯岳半个屁股,这一戳,侯岳“窟嗵”坐到了地上,他索性盘腿坐好,“你见过……”
刘昊:“没有!”他不确定侯岳知不知道赌船毒品交易案,只是他确实没见到刘五,当时赌船被占领后,引航回国,负责清查的另有其人。
侯岳哑声,很久又问:“舅,连累你了对吧。”不是问句,他肯定刘昊受牵连了。
的确是这样,刘昊被调查了四个月。即便与他无关,但他终究这个案子重大消息的来源。“猴崽子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再有这么一出,你以后就给我送饭吧!”
侯岳屏气,喉结滚动:“对……”他想道歉,但有个屁用!
“拉倒!你呀,跟我一个臭德行!”刘昊馋的开始嚼烟丝,“任务的确是我出的,可是我除了带兵,对其他一无所知,侯岳,舅能帮一定帮,……你也该醒醒了。”
侯岳苦笑:“谢谢你,舅!”
刘五手掌按在侯岳头顶起身,几乎把侯岳按进了花盆里。
侯岳保持抱着花,脸埋进花里,鼻尖抵着湿润的花土,两鼻孔里钻进去的都是泥土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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