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追忆不甘心的将手放了下来,但是他心中有怨,便朝着钟锦年讽刺道:“哈,枉你自负一世,却不知从头到尾都不过是祖父手中的棋子,便是你跟着追着的苏尚也一直欺骗与你——盘龙宝库根本就不在西域,更加没有所谓的钥匙!”
电光火石之间,所有曾经觉得不合理的地方在此刻豁然开朗。钟锦年低头看向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没有一丝痛感,心脏却仿佛回到了十二岁那一年,那种仿若撕裂的破碎。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七皇子从头到尾,都不过是祖父献给九皇子的礼物……哈哈!”钟锦年低笑道:“苏先生,我与万绿时终究未能对你下死手,是否也在你的意料之中?”
苏濯摇头道:“老实说,我很意外,也很感动。曾经对你们的怀疑,我觉的很抱歉。”
虽然他们的留手反而害得他在床上修养了半个月就是了。
“苏先生何必道歉,即使是在你们的手掌中翻滚,但背叛了就是背叛了,无需辩驳。”钟锦年低笑道:“只是没有想到,祖父竟然会为我做到这一步……呵,所以这才是你想要我死的根源吗?我最后一位弟弟啊。”
钟追忆大怒道:“少在那自作多情哩!”
钟锦年却不理他,反是看向了身后的担忧地看着他双手的韩恋枝。女孩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小声道:“钟公子,你的手……”
“无妨,倒是我想问你,为何要救我?我们之间本无任何关联。”钟锦年一字一顿道:“三年之前,三年之前……你是绝壁那里,给我送水的女孩?”
韩恋枝欢喜道:“钟公子想起来了吗?是的,我那时每天都去送水给你,然后你就教我怎么‘化妆’——”
钟锦年嗤笑道:“不过是闲来无事,逗弄猫狗罢了。你以为陌生人送来的水我会喝下去?”
韩恋枝一愣,韩世西忍不住道:“你不知道妹妹那时候每天跑三里路去给你送泉水,脚都磨出水泡了!”
钟锦年不屑道:“不过玩物,与我何干?”
“你——”
“但是即使知道,我大概还是会挡在钟公子前面。”韩恋枝道:“如果不是钟公子在绝壁救了贪玩的我,大概我早就死了。如果不是你教我‘化妆’,我和姐姐也逃不到才州,更不会有今天……所以,真的很感谢你。”
钟追忆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但是钟锦年却沉默了。
多么可笑啊。
他愿意付出一切的人背叛了他,他以为爱他的人舍弃了他,他觉得无情的人为他殚精竭虑,他随意逗弄的东西却出声说感谢他。
多么可笑……啊……
这个世上,竟然会有人爱着他,竟然会有人感谢他,爱着这样一个疯子,感谢这样一个变态。
苏濯问道:“其实我有个问题,从我知晓钟公子你的事情之后就一直想要问了。”
钟锦年颇有些失魂落魄的低声道:“你说。”
苏濯看向他:“在地宫的‘人之路’上确实存在有‘自由之路’,但那是属于万姑娘、而不是属于你的。那么——试问‘自由’这个愿望,究竟是属于你的,还是属于钟迷蝶的呢?”
——
琴欢颜自一片废墟中走出,他并不在意旁人畏惧甚至恐惧的眼神,反而看向自己手中的剑。
方才那样的力量……就是所谓的仙神之力?
沉默片刻,满身尘埃的剑客看向北方。那里是属于皇帝的寝殿,此时已经是乱成一团,声音鼎沸的连这里都听得一清二楚。琴欢颜虽不屑这些俗事,但却对那燕云国师很感兴趣。然而就在他刚向北方跳起,那点地的一脚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听一声巨响,大地都为这冲击力不断震颤,整座东宫骤然塌陷,无数草木碎石尽皆掉落,露出一个漆黑的深坑,仿若故事中的魔界血池,落进去了就万劫不复。
周围的宫人们尖叫着四处奔逃,生怕晚了一步就会步上倒霉同伴的后尘。琴欢颜再度返回,望着那漆黑的看不见底的洞穴,神色变化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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