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大半年的时间没有用过这双腿,小腿的肌肉早就变得不那么紧绷了,加上长期穿长裤遮着,顾闻业的这双腿苍白又无力,小腿肚子后面被机甲划出近二十公分的伤口已经愈合,手摸上去,周围都是不平整的出感。
丘延平眯了眯眼,这伤口长度长得让他有些咋舌,他在医疗中心楼下第一次看到顾闻业的时候,他躺在担架上,一双腿都被裹在冰里头,他没看出伤口有多长多深,现在摸到了,他自己都觉得小腿一酸,有种感同身受的错觉,这该有多疼,啧。
顾闻业感觉不到丘延平在对自己的腿做什么,只不过这双病腿一直暴露在外面,总让顾闻业有点不太自在,他轻咳一声,问道,“丘先生,怎么样?”
丘延平收回手,心说糟糕,顾着上手忘记真·检查了……
他脸上表情不变,说道,“再给我一点时间,顾将军不要那么心急嘛。”他半点不心虚地揶揄了一句,然后正正经经地检查起来。
顾闻业的这双腿,照理来说应该是恢复得七七八八能走了才是,但是偏偏,这双腿什么知觉都没有。
丘延平合上眼用气视物,淡淡的死气缠绕在顾闻业的双腿上,这种死气产生的原因有很多,受了极重的伤会产生这种情况,被鬼物缠上也会有,受人暗地里扎小人也有,五花八门,但凡哪里出了问题,死气哪儿哪儿都能现出来,光凭这缠绕在顾闻业腿上的死气来看,一时半会儿丘延平也理不出头绪来。
丘延平抿抿嘴,顾闻业见状明白了点情况,他微微颔首,把卷上大腿的裤子放了下来,说道,“丘先生但说无妨。”
他抬头看了一眼顾闻业,见顾闻业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得好像已经习惯了的模样,看得他有些不太舒服,他站起来佯装轻松道,“虽然我一时半会儿断定不出什么结论来,也不能给你打什么包票,不过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我还是有的,至少能让你这双腿不恶化下去。”他说道,“虽然你没说过,不过自己的腿你应该最清楚是什么情况。我猜起初你还是能感觉到一点知觉的吧?”
顾闻业沉默地微微点头,的确,一开始他还能做到小小的挪动,即便只是几公分的幅度,也让他看到一点康复的希望,但是逐渐的,他对这双腿的掌控在一点点削弱,直到后来他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知觉,这才让他心灰意冷,决定回到这所学院,做他唯一能做点贡献的事情。
丘延平心里生出一丝敬佩,一点点感知着自己双腿失去知觉的痛苦远比一下子直接来的打击要让人崩溃得多,顾闻业不声不响撑了下来,这副忍耐和毅力就足以让丘延平高看了。
星际第一的大将军名不虚传。
丘延平说道:“我能暂时遏制住你这双腿恶化的趋势,具体如何根除,还要等我进一步了解情况才行。”他说着,佯装在自己随身带来的小包里翻找东西,实则是从掌心的功德铺里换了一些草熏的玩意儿。他点起一柱草芯,靠近顾闻业的膝盖处熏着,说道,“这柱草名为鼠尾草,专作驱邪避灾的用处,你将这些草灰收拾好了,包起来扎在伤口处,可以遏制伤势。晚上临睡前再用这草热熏伤腿。”
顾闻业点点头,丘延平又道,“这段时间我会留在这座城市里,有什么情况,你可以直接联系我。”
丘延平想过了,顾闻业这双腿要治好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他既然答应了人家,那就一定会做到,元帅府就在这座城市里,回自己家住也不会无家可归。
顾闻业低声道了谢,丘延平摆摆手,“等真治好了腿再谢我吧,那我就先走了,明天你会来听我讲座?”
“当然。”顾闻业说道,丘延平应了一声,心道那他得好好准备一下了,不能让专业的看出问题来。
隔天讲座,大礼堂里坐了满当当的人,丘延平扫了一眼,便看到坐在第一排靠角落处的顾闻业,低调地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看着像是来参加什么正式讲座似的,丘延平想他自己今天不过是穿了一套半休闲半正式的套衫,摸摸鼻子,好像是他随意了一些。
老校长上台介绍丘延平,也是一身黑礼服,领口还有一个黑色小领结,丘延平轻咳一声,很快把自己那点不自在丢开了,站在台上开始他的讲座。
顾闻业的视线一直落在丘延平的身上,他猜到今天丘延平定是穿得这样随意的模样过来的,丘延平似乎一直不喜欢穿那些过于正式的西服,他看见丘延平不自在地审视了下自己的服装,又很快故作镇定地抛开了那小小的尴尬,他嘴角略略上扬。
丘延平讲了很多关于精神力的运用,如何才能让士兵在战场上争取多一份的生机,顾闻业在他下台后特意跟去了后台,找到丘延平说道,“谢谢,你说得很好,那会很有用。”
“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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