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辣手摧花的小赵警官往后跳开一步,堪堪躲过老赵的黑沙掌,把那朵花揣兜里了,咔嚓一声咬下一口苹果,“我中午不搁家吃饭。”
赵武南放下小喷壶,慢慢转过身来,向客厅里走去。
赵剑非跟在后面继续叨逼,“吕媛刚打电话说她订了自助餐,让我过去接她。”
赵武南听了这个,慢悠悠在沙发上坐定,一边沏茶一边忍不住教育儿子,虽然这个儿子长得挺帅气,人也不傻,但就是感情问题上好像一直不太开窍,三十出头的人了好不容易才有一女朋友,还是他们老两口发动亲戚朋友给介绍的,“处对象不是这样处的,不能什么事都让人家姑娘主动,你小子,上点心吧。”
“我最近不是忙嘛。”
“忙不是借口。”
“好了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赵剑非虚点了点赵武南手腕上的表盘,“下次我找个时间专门过来听您教导,今天不行,回头我去晚了吕媛该不高兴了。”
赵武南把一杯茶推到赵剑非面前,自己端起另外一杯,低头浅浅的呷了一口,茶水的热气氤氲开,恰好模糊了他的神色,“颜顾已经牺牲十八年了。”
赵剑非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老赵用的是‘牺牲’而不是去世什么的。十八年——十八年之前,他在读初二,跟颜铎一个班。
“在洛城的那几年,我的工作重心主要是缉毒,在缉毒小组里,颜顾是组长,我是他的副手,你知道洛城在边境线上,那些毒贩子两边跑,经常跟我们玩躲猫猫,我们两个合作的一直很默契,那次工作进展的也很顺利,就是最后收网的时候,颜顾失踪了。”赵武南说到这里,眼底忽然涌出一些悲痛的情绪。
“失踪?”有个答案在赵剑非心里呼之欲出,他却不愿那就是事实。
老赵作为父亲,一向很开明,当初却极力反对赵剑非考警校。后来见反对无效,勉强答应,却又在选专业时横加干涉,让他放弃刑侦选择偏技术类的,他当然不愿意,老赵最终再次妥协,却在后来毕业入职的时候坚持让他一直待在分局,整天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即使后来有机会调入市局,也是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工作后还要他每天都打电话回来报备行程。
市局接触的都是大案要案,风险更高……赵剑非是这样猜的。
“对,后来发现,是被漏网的毒贩子绑走了,因为一个月以后,局里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有一段录像带,他被虐杀了。”他叹息了一声,道:“烈士陵园里其实就是个衣冠冢,局里费了很大的劲,还是没能找回他的遗骨。”
阳光洒在木质地板上,泛着柔和的光,微风带来阳台上的花香,老赵的话印证了赵剑非的猜测,他在盛夏里,蓦地觉得周身一片冰冷,显然,毒贩子把虐杀视频寄到警察局是为了恐吓报复,那作为颜顾的血亲,颜铎是不是也收到过什么?赵剑非不敢想。
“那,那漏网的毒贩子,后来抓到了吗?”
“没有,那个人很嚣张,他甚至在视频里留下了自己侧脸的镜头,可后来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了。局里怕他们再报复其他人,事发后就安排我们外出学习,再后来,把参与案子的主要人员都调走了。”
赵剑非:“那个毒贩子还在通缉吧?”
赵武南:“当然,他的资料早都输入了数据库。这些年天网已初具成效,不过暂时还没有追踪他的行迹。”
赵剑非握着杯子的手有些僵硬,“我能看看那段视频吗?”
赵武南神色凝重的望着赵剑非看了一会,缓缓的点了下头,“你昨天说小铎住你对门,那孩子,他现在还好吗?”
赵剑非不知怎么就想起那天颜铎捂着胃蹲在雨中的痛苦神色,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木木的说道:“他啊……不好不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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