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年。”
唐甜掰着手指头数:“2021年公开,2022,2023,是两年啊。”
柏奚:“……”
她忘了她们俩结婚三年的事,身边除了她和裴宴卿,裴椿两口子以外,只有陪着去民政局的问娜是知情人。连孟山月都不知道。
柏奚含糊其辞道:“两年过了就是三年呗。”
蒙在鼓里的唐甜不疑有他,道:“那不是更奇怪了,三年你没喊过裴总一句老婆?”
柏奚在她煌煌的目光下无端有些心虚。
“……嗯。”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
柏奚视线移向床尾,思绪渐渐跳跃回三年前一切开始的时候。
她在会所醉酒,故意栽进了裴宴卿怀里,本就是她的圈套,巧的是另一个人也早生心动,于是一拍即合。
她一见钟情,顺理成章地求婚,她喝了几口酒,冲动答应了结婚。
宾馆里现拍的旗袍照片,结婚证的钢印,匆匆领证,都昭示着这是一场绝无深思熟虑的结合。
可柏奚唯独算准了一件事。
“……我早就知道有今日。”
她知道她们一定会分开,所以无论裴宴卿是不是喜欢她,或是有好感,她不希望对方在无望的深谷里徘徊,越陷越深,所以她警告她,抵抗她,宁愿保持肉.体关系,也不要涉及感情,但裴宴卿无动于衷。
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得到柏奚的心。
在香港之行以前,差一点点她就成功了。
遗产触到了柏奚最大的雷区,炸得措手不及,柏奚离开了她。
裴宴卿解释了她结婚的动机,其实柏奚冷静以后已经偏向于相信她,但这是她们之间划清界线的绝佳机会,所以她决然地和对方断了联系。
后来在《耳语》剧组重逢,她一次次地抵御,一次次沦陷,决定忠于自我,也忠于她,在期限到来以前奉上她的一切。
但她没有一天忘记她们会分开。
也许裴宴卿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柏奚对她的称呼从裴小姐到卿卿,第一次见乔牧瑶自我介绍是“小宴的女朋友”,乃至后来所有场合,她要么称呼裴宴卿的名字,要么说“我女朋友”,从来没有说过“我老婆”。
网友发现了这件事,说两个人永远热恋,大嗑特嗑。
只有柏奚自己知道,她恪守着这条底线。
她告诫自己不要贪恋避风港的温暖,不要遗忘要走的前路。
女朋友是可以换的,听起来也像是哪天就能替换的,也许是在她死去以后。
老婆不一样,中文里有个词叫“丧偶”,头白鸳鸯失伴飞,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