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殷惊鸿闭了一下眼,心道:不够,还可以再愤怒一些。
殷惊鸿想了一晚上才折中出这样一副说辞,给自己盖个单相思的戳,立痴情人设,尽量不把裴宴卿牵扯进来。
她本来想造谣裴宴卿对她有意的,怕下午拍完戏裴宴卿把她手撕了,虽然现在离裴宴卿弄死她也不远了,起码能留一口气。
柏奚啊柏奚,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
从上午裴宴卿回来,一直没找到和柏奚单独相处的机会。
片场化完妆,清完场,她看见柏奚坐在台阶上安静地想事情,于是走过去。
柏奚低着头,说:“裴老师,我想一个人静静。”
拍摄当前,裴宴卿只好离开。
殷惊鸿从休息室出来,特意在柏奚面前绕了一圈,又去找裴宴卿,两个人说了些什么。
殷惊鸿笑得很开心。
裴宴卿莫名其妙:“你至于吗?不就是晚上吃个饺子?”
殷惊鸿哈哈哈,说:“我爱吃饺子不行吗?我乐意,你管不着。”
裴宴卿回忆起反常的柏奚,本能察觉到不对,道:“你是不是对柏奚说了什么?你骂她了?”
殷惊鸿翘着唇角:“没有啊。”
她一秒板下脸,道:“快开拍了,别打岔,去边上准备去。”
殷惊鸿把她拨开,大步走到监视器前,拿起无线对讲:“各部门准备,两分钟后开拍。”
主演就位。
场记打板:“《耳语》第二十场二镜三十九次,action!”
柏奚站在明暗交界的光影里,露在光线下的半张脸比先前表现出不一样的微小细节。
同样是木然的眼神,湖水却不是一潭死水。
她几不可察地抬眼,在睫毛产生颤抖前又缓缓坠下,像蝴蝶滞留的羽翼。
她想起走廊擦肩而过的男人,又想起自己苦苦躲避的心意,在这个夜晚搅作一团,搅乱她的肺腑。
好痛,却不知道哪里在痛。
她只能站在那扇关着的浴室门前,听着淋浴的水声,像一场过于漫长的梦。
她好像也被漫天的雨淋湿在空旷的原野。
嗒——嗒——
西洋钟在墙角摆动。
女人拉开了门,玫红真丝睡袍裹着丰腴雪白的身体,系带随意挽在身前。
她擦头发的手顿住,掩饰性地拢紧了领口,遮住凝玉般的肌肤。
她第一反应避开了柏奚的视线,又抬起头,佯作自然地笑了一下,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