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认真看了下午的课,老师以将军为题时,让他们独自酝酿感情。虽然是一道开放式的题目,但其他人很容易以表情做出“痛苦”“难过”这一类的情感。
可是周之潭面无表情,白陆却在他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空洞和绝望,他当时就在旁边叼着奶茶,心中拍手叫绝。
这孩子早上估计被声乐老师骂了,那么委委屈屈的一条短信来,想起他和自己说爸爸叫自己草包的情景,白陆莫名其妙就有点坐不住了。他只能把这种心理归结于这是他爸委派给他带这个项目的原因。
白振时每年都给白陆在哪个项目下挂个名,挂了跟没挂似得,没有人会真的去找他担责任。
“我看,你唱歌跳舞也要练,但我觉得未必能练出点什么。不如在演戏上多提点提点?”白陆看着徐腾。
徐腾愣了愣。
周之潭?
他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白陆怎么忽然对周之潭感兴趣了?
不过,徐腾一直以来秉持的就是老板的心思你别猜原则。他把手放到桌上,手指交叉,认真道:“虽然公司没说,但他们出道的方式应该还是以组合形式,今年年底就要陆陆续续发通稿做准备了,怎么说也是偶像组合,一个成员把重心放在演戏上,是不是会太慢热?”
白陆喝了口桌上没喝完的奶茶:“没懂我意思吧,我可没说让他放弃唱歌跳舞。慢热总比不热好,别看他不声不响的,厚积薄发呢。”
他把手往脑后一撑:“这是星阁第一支练习生组合,咱们急不得。”
徐腾从白陆的办公室出来有点怀疑人生,白陆和他聊了一个小时,聊得他有点云里雾里,但他可以意识到一点,白陆对这五个练习生非常上心,尤其是周之潭非常关爱有加。一向不问世事神剧仙山吊儿郎当的他,居然真的开始接手这个练习生的项目了,这是让徐腾吃惊的。
但是此刻,他对着手中的奶票沉默了很久。
第二天开始,公司楼下的信件墙旁就多了一个黑白奶牛图案的奶箱,和整个写字楼的风格大相径庭,徐腾每天上班第一件事是拿好快递,捧着六瓶牛奶上楼。
一人一瓶,周之潭两瓶。
白陆很多年前带过一个组合,那时他初出茅庐,大学都没毕业,就不爱跟自己家里的公司待着,非要出去弄工作室单干。但是后来,那个组合虽然不能用家喻户晓来形容,但如果被问起,基本都会以“啊,他们啊……”来开头。
白陆把自己身上的精力都砸给了他们,最后换来的是这个组合还没红就糊了。
组合接不到通告,被恶意拍到成员夜店鬼混,形象大打折扣,被挂在热搜轮了几天,一搜全是□□。他看着那堆寄到自己工作室的照片,知道自己再不收手,这个组合里的成员会被他活活害死。
他那天回家求白振时,白振时只说了一句话:“二阿哥,你做大了逼死皇上和大阿哥,不如乘着小,拿着你满身才干和精力回家,娱乐圈就是这样,你做了二十年也未必有人看你脸色,我都给你铺了那么条路了,你怎么不懂呢。”
那天白陆看着他,最后笑笑:“行吧,皇阿玛。”
周之潭是个意外。在两年后,他又一次想起那个在他手中的组合,这一次,他忽然又跃跃欲试了。
“周周。”王流旭挂在周之潭身上,“我请你吃冰吧。”
周之潭嫌热,动了动肩膀:“不吃,作业在桌上自己拿着抄。”
王流旭不肯:“不行,我不能欠你的,周周你答应我吧,我请你吃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