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真意,多好上手啊。
后来也是知道自家兄长的意思这才决定不去趟那趟浑水,但是却没想到放手了贾宝玉却阴差阳错的与林安乐相处至今。
怎么也没法忘了去钓鱼时候林安乐天天真真的说信这个字时候的样子,认真的令人有些心虚。
后来的一桩桩一件件直至今日,水溶不确定自己的意图。
到底是为了什么,忍受林安乐的一切。说话没大没小,平日里没心没肺,混吃混喝就算了却还忍不住觉得这人简直就是世上少见的纯粹之人,其实皇兄说的才应该是对的,就是个小痞子。
若是平常人,真是说不起,水溶说上手就上手了。大家你情我愿好聚好散,水溶自认有这个能力,大不了日后发现不对劲用钱用权,解决的妥妥当当。
可是林安乐不一样,这个孩子看着混,干净的很,再怎么磨练也是少根弦,而且他是林如海的独子,身后站的是整个林家的传承。
感情与责任并肩,这个人,玩不起。
水溶一再警告自己,可是却还是不自觉的靠近。
直到林安乐一反平日里没个正形吊儿郎当的常态,突然对一个今科状元项向上心的令自己有些慌张,水溶才又重新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到底要不要拿下林安乐。
林安乐殿试被水浚拦下,水溶亲自说着安排下来,现在做一个小中书,从七品的官职。
就这还得意呢,天天挤着他爹的轿子去办差,明明他和他爹走的是两个相反方向。
他爹多正派啊,从来都不送他一次,所以林安乐只能每天到了地方和他爹一起下轿,然后自己再想办法走过去,可是比从家里直接出来还远。
但是林安乐还是不放弃蹭轿子的行为,也是倔强、
或者也可以换一句话说,这是专门给他爹找不痛快呢,就因为他爹差点因为自己主观臆断林安乐考不中就把林安乐狠狠揍一顿。
水溶还嫌弃这官职小,可他看起来确实是满意极了。照他说,开始就做什么大官多没有成就感啊,什么叫拼搏,什么叫奋进,再过十年你来看,我这就是一部成功典范啊,足以写进史书的那种!
水溶当时听了只笑,可是十年后再想起,却宁愿林安乐一辈子都只当一个芝麻小官。
世间所有都是等价交换,从没有白来的午餐,而有的代价,痛苦一生都无法弥补。
现在林安乐还不到交学费的时候,小屁官当的风生水起,和项向的感情也是一日千里。
项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一个老母亲。老母亲体弱眼盲,妹妹整日白天做农活晚上绣花,上京参加科举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是以项向科举结束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母亲和妹妹接到京都来。
林安乐这可是又有了去处,在项老太太面前撒娇卖乖,把个老太太逗得没有牙嘴笑的露出来牙花子。
项向的妹妹叫项芳,穷苦人家受累长大,也不计什么男女有别。更何况京都从没来过,看什么都新奇,再加上自小粗陋惯了,和京里大户人家的小姐姑娘什么的说几句话就想动手,因此整日里就和林安乐厮混,这边跑那边晃荡,若是不计较别的倒也是自在。
可是水溶计较啊,他见过项向,特意去见的。
见完了可是气饱了,这五大三粗的哪点比得上他啊,怎么就把个林安乐迷成这样,贴钱贴人铁感情,对自己也没有那么好那么积极啊,到了现在都快成了人家妹~夫了还每天勾肩搭背的哥俩好呢。
再说了这个项向也是不入眼,自己就算了,还把妹妹和林安乐凑一堆,怎么也得关心关心自家妹子的名声闺誉啊,真是白读了这么些圣贤书!
水溶看谁不顺眼自然不会给谁好日子过,项向就这么倒霉无辜的被整了几次,明着暗着没少吃苦头。
林安乐见了还打抱不平,去水溶面前更是唠叨抱怨,只是话题从自己变成了好哥们项向,先是一顿夸项向,再是一顿损给项向下绊子的人,举拳头咬牙,恨不得吃了。
好嘛,这可是好嘛,不但没出了气还把林安乐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项向身上了。‘
水溶装着笑,僵了脸,眼睛都要气红了。
白眼狼!
林安乐说着说着突然转了一个话题,“诚哥,你的生辰是不是又要到了啊。”
水溶愣了愣,“啊......啊......”
每年生辰都自己不用记的,水浚简直就是爱弟小达人,什么节什么大日子都叫水溶进宫,更别提水溶的生辰了,那可是宫里定期举办的大日子。
林安乐已经自顾自的说起来了,“你生辰要怎么过啊,还是像去年一样吧,你从宫里回来了我来找你,送你什么可不能告诉你。
还给你做面吃,这次肯定比上次好吃,特意向姨娘学了的,等着看我小露一手。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面啊,打卤的?我虽然是练过可也没法做那些什么什么山珍海味做辅料的面,什么奇奇怪怪的我也不会做啊。”
林安乐絮絮叨叨絮絮叨叨,话题瞬间从项向转到水溶身上。
水溶瞬间就不生气了,笑意暖洋洋。
“你费什么心,厨子那么多,就连一碗面也做不来了还?你个猴子,跳个蹿的有你,上次做个面手上被划拉好多口子。
再说了,‘君子远庖厨’,你现在大大小小也是个官了,讲究一点总没什么坏处。”
林安乐构想的还很不错,听了水溶的话翻了个白眼。
“磨磨唧唧的干什么,过去的我不是现在的我你懂不懂啊,拽什么文,还什么君子什么庖厨的,仁慈能当饭吃啊。有这点好心给牛给羊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街上乞讨的老头老太呢。
你可是别打岔,我正说着呢,跟你说啊,我现在做的可好吃呢,保准你吃的掉了舌头......”
林安乐说的叨叨叨说个不停,阳光照进来身上镀了一层光,说着说着还指手画脚一番。
十年后,二十年后,甚至是三十年后。
水溶想着,面前的猴子还是这么唠叨,笑起来好像没什么事情能打倒,大白眼也翻得很有力度。想什么是什么,喜欢看戏喜欢祸害花草和锦鲤,明明心软有点傻但还是坚持假装高深,坏心眼多得很满肚子没个好水。
如果现在自己不行动,那么那个时候,还是依旧这么美好的猴子该是在谁的面前这样呢?
该是属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