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勃勃的一个夏夜。
等慕夏从他身体里出来,摘掉安全套打了个结扔在旁边的塑料袋里,游弋都趴着没动。他浑身上下像刚跑完三千米似的,腿根酸痛,某个地方更是肿胀难受。
游弋脑子里有点空,他不想说话,从看到萤火虫之后就一直淌眼泪,在被他插射时更甚,一直流进枕头里,晕开一大片水渍。
他本来不怎么爱哭的,又不是因为委屈,游弋只好归结为某种仪式感带来的压力让他在这种时候无所适从,只能靠眼泪发泄出来。
抹了抹眼睛,他好不容易找回理智。
“我爱你。”慕夏突然说,毫无预兆地,接着把手放在他背上,隔着单薄的T恤抚摸脊椎,一节一节地按压。
游弋翻了个身,脚趾去掀开了帐篷帘子,黑暗里他的脸红了,不想让慕夏知道,故意去说别的话题:“刚才……你也真敢,我声音不大吧?”
慕夏一愣,诚实作答:“我不知道,我满脑子都是你。”
两个人同时短暂地沉默了,游弋自暴自弃地拿枕头挡住了脸:“没有萤火虫了。”
“明天还有。”慕夏在他身边躺下来,“只要放晴就有。”
风从帐篷门帘的空隙里钻进来,温度渐渐地冷下去。外间不时飘过一点荧光,伴随着青草和泥土的香气,还有露水的味道。
“慕夏。”游弋喊他。
慕夏说什么,很温柔地侧身抱住他。
“你再说一遍。”他说,“我刚才没听清楚。”
于是他听到了那人闷在耳畔低低的笑,少年的爽朗像惊鸿一闪的光,他听见慕夏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地说:“游弋我爱你,我发誓,一直爱你。”
一个良宵,游弋埋在他的颈侧,碎片般的嗫嚅了什么。
他想说不用发誓,我都知道。
但他真的太困了。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们共同迎接美好的五月比心
第36章光年
慕夏作了一个混乱的梦。
自小到大所有孩子们的终身阴影紧张时刻反复回放,譬如上学迟到、没带作业、在家偷看电视,让他不得安宁地辗转。一边潜意识告诉自己,“这不是我的生活”,一边却又不自禁地为之浑身冷汗,仿佛正在亲历。
梦里老慕摸了把电视机后壳,一脸阴沉地转过头看向他时,慕夏喃喃着“没有”,猛地睁开了眼——光斑透过帐篷顶一小块没遮光的地方,正落在他的眼睫上。
额角还在冒虚汗,慕夏反复回忆着这个梦。不同于之前,所有的内容他都记得十分清晰,连梦里夏天的燥热,跑过操场时路边的小叶榕都历历在目。
慕夏静静地放空了一会儿,忽地发现了不对劲。
他一只手臂麻得很,扭头一看,旁边躺着的少年双目紧闭,显然也在做不好的梦似的,把他一条胳膊牢牢地抱在怀里,整个身体都压了上去。
一见他有点发白的脸色,慕夏便触电般地回忆起了前一夜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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