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相心中一喜,立刻想到穆清辞这时说不定就在南阳城,她要是现在动身过去,说不定就能见到这人了。
可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响起来,“你不应该去南阳城,应该去月教找水秀姐姐。否则你这一生,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一想到再也不能和风水秀相见,白无相心里就十分难过,难道她喜欢的人不是穆清辞,而是水秀姐姐吗?
她心里纠结得很,干脆摸出一枚铜币来,心中默道,“若是福字,我便去南阳城,若是宝字,我便去月教找水秀姐姐。”
白无相将铜币抛向空中,眼睛紧紧盯着它,心瞬间就揪紧了,等铜币落下来,她立刻伸出双手,将它盖在手心里。
“去南阳,还是去月教?”白无相深吸了口气,猛地揭开手掌,只见手心中的铜币上,赫然刻着一个福字。
看到这个结果,白无相心里竟下意识有些失落。只是世事难两全,天意如此,她还是去南阳城吧。
风水秀从滦州城离开后,花钱雇了辆马车,带着乌铭一起往南走去。五天后,她们就到了月教的境内。
她抬眼向前看去,只见前面是片辽阔无垠的荒原,远处天际连绵不绝,山峰穿破云层,巍然而立,那里就是月教总部所在。
风水秀绑着乌铭往山脚下走,乌铭心里气愤,眼里尽是怒火,兀自挣扎不休,口中还不住地谩骂她,风水秀只当听不见。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山脚下。风水秀才一露面,就已经给教内的前哨探知。她听到一长两短的哨子声,嘘溜溜地迅速往山上传递上去,不一会,就有四位青衫教徒过来迎接她。
风水秀就将乌铭交给她们看顾,一路押送着走上山去,花了半个时辰的脚程,风水秀便走到了月教总部,立即就有人迎上来道,“少主,教主知道你回来,召你去见她。”
风水秀穿过大门,熟门熟路地往齐昭住处走去,途中经过一处花园。她离开教中时,花园里的花都还没开,现在回来,花香浓郁得熏人,抬眼看去,只见园中的玫瑰芍药都盛放得热烈,红红粉粉的花瓣,迎着微风轻轻摇晃。
她不由得想道,“无相最喜欢红色,她见了这些花,一定喜欢。”脑海里随之浮现出白无相的明丽笑容。
转念又想,“我已经说过再也不要见她了,却还在这里对她念念不忘,岂不可笑?”
风水秀立即将心中的那点念头按下去,匆匆穿过花园,来到齐昭的门前。她想到和师傅一别数月,马上就要见到她,莫名有些近乡情怯,手停在门上,一时竟不敢敲下去。
“是水秀在外面吗?进来吧。”房中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
风水秀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眼眶蓦地湿润了,“师傅,是我,我回来了。”
第99章风水秀&白无相(番外篇)
风水秀推门进去,只见屋里陈设朴素依旧,屋中央背对她站着一位灰色衣衫的女人,正仰脸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神妃图。
那人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脸上含着笑,“水秀,你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些时日,没有受欺负吧?”
风水秀本就因白无相一事黯然神伤,又想起这些时日的种种艰辛经,被齐昭这样温声询问,忍不住心头一酸,生出许多委屈来。
她当即扑过去,投入齐昭怀里,哽咽道,“师傅,我没有被人欺负,我只是……好想你。”
齐昭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笑着说,“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跟小孩子一样,还要同师傅撒娇的?”
风水秀当即红了脸,忙站直了身,见到齐昭眉目温和,气度从容,根本就不是乌铭说的那样,是一个狠辣无情的人,心里越发肯定乌铭就是在说谎骗她。
可她还是不知道母亲和师傅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踌躇了片刻,才要开口,就听到齐昭问,“我听属下说,你抓回来一个人,那人是谁,值得你特意带回教中来?”
风水秀心中一颤,她知道此事说来会惹齐昭不悦,但还是老实答道,“师傅,那人说自己是乌家堡堡主乌铭,还说是我父亲,他还胡言乱语诋毁师傅,我就把他抓回来,让您处置。”
“乌铭?”齐昭听到这个名字,怔了一瞬,方莞尔一笑道,“乌铭二十年前便死了,又哪来第二个乌铭?只怕你是受了这人的蒙骗。”
风水秀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师傅,乌铭果真是我父亲吗?”
齐昭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一双眼阴沉地看着她,“水秀,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你没有父亲!”
“可是——”风水秀还要再说。
齐昭转过身去,厉声打断她,“好了,去你母亲坟前,给她磕个头吧,她应该也想你了。”
风水秀心口起伏不定,不明白师傅为何总是在这件事情上,对她如此缄默。
“师傅,乌铭告诉我,是你一把火将乌家堡烧了个干净,而母亲为了救我,扑入火场,才被火烧死的,是不是?”
齐昭浑身一颤,“你说什么,你从谁听来的这事?乌铭……他果真还活着?”
风水秀看她身形微晃,显然很是惊讶,忙道,“师傅,你见一见那人,就知道真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