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不再需要开一段路就停下来,拿出地图确定方向,只需要坐在副驾座上吹吹风,跟封辞聊聊天,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怪不得后世的有钱人会开高薪请司机呢。
一个好的司机除了开车稳,认识路,还能提供良好的情绪价值,超值的呢。
云笙觉得跟封辞同行挺好的。
除了使用空间有些不方便外,其他的,都是方便。
她拿出霍北望送给她的咸阳古地图开始对照着简图和地图告诉封辞,他们接下来要去咸阳的哪里。
“我们先要去白家嘴。”云笙手指指着地图,“那边有个芳草坡,芳草坡中心有个碧水潭,潭低藏着战国卜甲。”
“只有先找到了战国卜甲,才能找到渡马桥。”
云笙知道封辞对徐公宝库的内情一无所知,把目的地告诉他后,就跟他说起了自己了解到的,关于徐公宝库的一些信息。
云笙现在说起当初自己几乎是被强迫着收下绢帛和玉珏的事情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无奈和憋闷,只觉得世事难料。
谁能想到,对宝藏汲汲营营的几方人马,最后都没有突然出现的局外人云笙得到的相关信息多呢。
云笙对过去发生过的事情早就已经坦然了。
但封辞听着却紧了紧方向盘。
想到云笙从前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被这么多不相干的人欺负,他就有些心绪难平。
他当然知道,在这个过程中,云笙是没有吃亏。
但她没有吃亏,是她厉害,不等于别人可以肆意欺负。
那个人叫冯鸣山是吧?
给他等着的。
云笙可不知道自己只是把跟徐公宝库有关的来龙去脉跟封辞说了一遍,就给冯鸣山挖了个大坑。
她之前都把这个人从自己的记忆里剔除了。
到了白家嘴,他们去找了家招待所住下,准备明天去找芳草坡。
过了个把月餐风露宿的日子,好不容易有了床睡,即使这床硬邦邦的,还小,云笙也觉得很幸福了。
跟封辞道了晚安后,云笙随意洗漱了一下,躺下就睡了过去。
云笙睡了,封辞没有。
他还记恨着冯鸣山呢。
把行李放进云笙隔壁的房间后,封辞就去了服务台借了电话。
电话是打给他哥封延的,封延在基层锻炼,对下放人员的去处非常清楚。
为什么呢?
因为有些下放的人需要护着,而有些人即使下放了,也得防备着。
“冯鸣山?”
“我看看。”封延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名册,按照拼音找到了冯鸣山。
“他在旁边村寨那边,你找他做什么?”封延合上名册笑着问道。
封辞可是从来不关注这方面的信息的。
“哥,你把他再往边缘地区放放呗。”封辞非常理所当然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封延气笑了:“你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让我滥用职权啊?”
“哪里是滥用职权啊,那人就不是个好人。”封辞言之凿凿,“你找人去查一下他,肯定能抓到把柄,把再往外放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他轻笑了声:“没准还杀鸡儆猴了呢。”
封延也笑:“这人怎么你了?”
“没怎么我,怎么我朋友了,我咽不下那口气。”
“好,我知道了,我去查查,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封延笑着说道。
他们封家人护短,原则之内,不论对错,只论亲疏。
兄弟俩又聊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封辞一脸愉悦回了房间,到头就睡了过去。
赶路这事,劲劲儿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等到了地方,松弛下来的时候,那疲惫感,就别提了。
几天后,冯鸣山坐在破院子里的破凳子上唉声叹气,日常咒骂冯鸣岳丧良心,不想办法把他捞回去。
冯海鸥盛了碗粗粮粥递给冯鸣山,沉默地喝起了拉嗓子的粥。
这粥,从前,她喂狗都嫌太粗糙的,现在,却是她果腹的珍贵粮食。
冯鸣山嫌弃地喝了口粗粮粥后,开始了谩骂冯海鸥。
“没用的赔钱货。”他先用从村里老娘们那边学来骂人的话作为开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