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乱跑。”
他不能告诉颜辞,也不敢告诉颜辞,他怕他哭,怕他伤心,怕他从此陷入绝望痛苦,虽然他注定要让他伤心和痛苦。
他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拖延一天是一天,多过一天是一天,每一天都像是向上天偷来的。
他开始教颜辞很多东西,物流的行情,公司的运作,市场的变动,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他,他想自己走了之后颜辞会这些东西,可以赚很多钱,生活得更好些。颜辞很奇怪干嘛要教他这些,顾暄说以后公司事多可能需要他帮忙,颜辞两眼一翻只想装死。
顾暄忙公事的时间越来越少,陪他的时候越来越多,一年之内竟带他跑了不少有名的景点,颜辞一路嘻嘻哈哈,顾暄在一旁看着,心里细细地痛。
路过K市,颜辞表示想回学校看看,顾暄也随了他。好多年不回学校,学校除了扩大了范围,多了几栋楼外,没什么大的变化。
路是熟悉的,小园深处仍旧是竹林,人迹罕至,一派青翠。当年他特别喜欢呆这里,一呆就是四年。
某个下雨的夜晚,他醉倒在这里,被顾暄带回家,然后,一辈子都跟他回了家。
颜辞突然傻笑。
“在想什么,笑这么傻”
“想你啊。”
“想我”
“对,想你以前有多好看,”颜辞笑眯眯:“你还记得不,我第一次跟你打照面是在你一次辩论的时候。那会儿我来迟了,路上撞到了你,还撞掉了你的钢笔,然后你伸手去捡。当时我就在想,哇~这谁的手,怎么这么好看,肯定是弹钢琴的吧,结果,你果然是弹钢琴的。”
顾暄看着他的脸,只觉旧事如网,涂了蜜又沾了毒,密密织住人心,于是收紧时,每一寸被绞紧的地方都又甜又疼。
他尽力笑了笑:“就记得手了?说好的好看呢,不应该是脸吗?”
“手都好成这样了,脸还能差”
“这是什么理论……”
“颜氏理论!”
“阿辞……”顾暄认真地看着他。
颜辞惊讶于顾暄竟然没有怼他:“怎么”
“我喜欢你。”他嗓音有些哑,眼眶也有些红。
有些话,尽管已经说了无数遍了,可他还想再多说几遍。
再不说就没时间了,以后想说也说不成了。
颜辞没发现不对劲,撇了撇嘴:“才喜欢啊?”
顾暄笑了笑,声音却更哑了:“我爱你。”
颜辞嬉皮笑脸:“有多爱。”
“很爱。”
“很爱是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