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凌一想不出来。
他情绪有点低落。
林斯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完照片之后,把它还给了凌一。
“他们订婚宴后的半个月,病毒就在柏林实验室爆发了。”他淡淡道,“那天早上阿德莱德不舒服,我晚去了一会儿实验室。”
凌一看着他。
“半路上,我突然收到了同事的消息。”林斯道,“消息很短,是‘不要来实验室’。”
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发出这样一条消息,特别是在那样的环境下。
那时候的林斯立刻意识到,实验室出事了。
“一个工作组的样本变异了,变成了强传染性的基因病毒,工作人员立刻做了风险评估,我还没有到的时候,实验室周边五公里全部封路戒严。”
“那时候所有人都对病毒的性状不了解,采取了最严密的保护措施,但仍然没有阻挡住病毒传播。”林斯望向星空:“那时候邻居问我该怎么保护自己不被感染,我只能建议他去别的国家。”
“你没有走吗?”凌一问。
“全球最好的基因实验装置都在柏林实验室,如果要对付基因病毒,也要用上它们,但是没有人能再进去。两天以后叶瑟琳成立威尔金斯实验室,才有了像样的研究装置,我度过隔离期之后就去了那里。”
凌一微微睁大了眼睛:“如果那天阿德莱德没有生病,你是不是也会感染病毒了?”
“有可能。”林斯道,“但是我那时候并不是一个很勤奋的人……如果按照正常时间到实验室,也会遇到戒严。”
凌一继续问:“那实验室里有人活下来吗?”
“戒严之前已经在实验室的人全部确认感染病毒。“林斯道。
基因科学最前沿的研究者,最前沿的设备和装置,还有许多未发表的论文和即将完成的成果,都聚集在柏林实验室。
然后——全部都没了。
而要对付病毒,最需要的就是这些。
直到叶瑟琳成立威尔金斯实验室,才勉强聚集了能够开始研究病毒的力量。
凌一看着林斯,他没有经历过那些东西,但是能够进行一些有限的想象——紧迫的研究,惶恐的氛围,还有大面积的死亡。
他想到了林斯之前说的热力学第二定律,问他:“死亡也是熵增吗?”
林斯笑了一下:“熵增是微观层面,死亡是宏观。”
凌一扁了扁嘴。
林斯看到他的表情,补上了一句:“不严谨地说……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