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发现性向的时候,其实有好几次杂志放在枕头下面位置变了,但是我妈表现得很正常,我从没有往那方面想过,也不愿意往那方面想,每次都侥幸安慰自己只是记错了。”
“其实我不容易记错,我记忆力还行,学东西比较快,不过理解能力差一点,需要反复想。”
向长宁神色复杂:
“今天任丽给我说,其实不是的,我妈早就知道,任丽不是通过杂志争吵知道的,她是通过我妈知道的,我……我没有想到,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妈是知道的。”
姚真听完也有些愣:“啊?”
继而小声喃语:“然后呢?”
“然后任丽说最近老是梦到她,大概真的是怕死吧,想做点什么好事,思来想去就把这件事情想到了,这么多年都不说的,突然今天就说了。呵。”
尾音带出无尽的讽刺,
“她说她一直觉得我可以掰正走回正道,没想到我执迷不悟不知悔改,这么多年来双方关系也不好,所以一次也没有想起告诉我,那些我妈给她说过的话。这个理由,大概是她给自己找的名正言顺的理由吧。我不太相信。”
姚真嘀咕:“我也不信。”
向长宁继续:“不过还是感激她。她说我妈刚知道的时候也很震惊,第一时间找到她讨论了我性向问题,任丽觉得是病,该立刻去问问能不能治疗,而我妈没有采取她的建议,她说当时我妈太震惊了,一直平复不过来没法做决定。
“不过后来,我妈查了很多资料,也找医生自己问过,她们的教育思维就发生了分歧,任丽觉得我能被引导回正途,而我妈则觉得,让我自然而然就好,等我想说了……”
声音停顿,再开口哽咽道:“等我想说了,她会和我交流的。”
沙哑在声音中越来越重:“虽然任丽拖了很久才说,可是我很感激我妈。”
“今天的我……很高兴。”
姚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既开心又苦涩。
开心的是向长宁是被父母至少一方认可的,苦涩的是,这些并没有意义,他们离开得太早。
向长宁停下脚步,深呼吸几次,眉心皱起。
艰难的在控制情绪。
“真真——”
“嗯?!”
向长宁声音的那分沙哑延续了下来:“我知道最近你很努力,想考到B市来工作,但是我也知道你通过了A市的内招,而且……你的家人朋友都以为你会留在A市工作的,对不对?”
这话题转换的太快,姚真心里打了个突:“……对。”
向长宁转头把他看着,目光中饱含的感情煎熬,分明就是下午在医院的,同一种复杂。
姚真惴惴:“怎么了?”
向长宁笑,带着心疼:“你最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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