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在:姚真喜欢向长宁,仅仅是肤浅喜欢而已,图样图森破,并不成熟。
向长宁听完不意外:“我知道。”
北宜年沉默,沉默后问:“你怎么知道的?你也是偷听别人说电话。”
向长宁亦不瞒着北宜年,将清明节回家那晚上的事复述了一遍。
北宜年听完差点就给他表演一个原地爆炸。
了无生趣问:“既然你都知道了,所以你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向长宁手上做着医院要求的报表,看起来很清醒:“我在等着……”
“???”
向长宁懒懒道:“我在等他给我表白啊,戳破这一层纱。”
“……”
北宜年扶额:“不是,你们现在,表白不表白的,很重要吗?恩?有影响吗?”
向长宁从电脑屏幕前抬头,对北宜年振振有词:“有啊,如果他像是你说的一样,考虑成熟,会来和我确定关系的。”
“万一他退缩了……”向长宁垂目,“试用期一过,自然会走。”
四目相对,空气寂静。
北宜年混乱:“不是,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佛性了?”
不但佛性,言语中还充斥着一种难言的傲娇。
向长宁只笑笑。
北宜年看不懂这种镇定。
真的,一点都看不懂。
其实北宜年不知道的是,他当时都是胡诌的,他怕北宜年闹他,诌着在编。
镇定都是装出来的。
于向长宁心最深处。
直人的路是大道罗马,姚真可以算上是书香世家,长辈都是知识分子,跟他在一起,向长宁自认为:其实太委屈了。他不会哄人,也不爱笑,如果真的在一起了,向长宁自己数数,除了曼丽的皮相以外,还真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地方。
南琴虽然性格不好,但是南琴家总算还是和睦小康,小有积蓄的。
他马上把姨妈的债务还了也不剩几个存款。是医院的医生,但B市医院也不是顶好的,到他能有点额外收入的时候,也要三十多四十岁了。他还有一身腰伤,天天需要姚真费神。
人都是越来越贪心的。
最初向长宁想着就等着姚真三个月搬出去就好。
然后和老王的相处中,向长宁想着,要是能和姚真谈一场恋爱就好,结果怎么样都行的。
现在——
手机里姨爹的声音絮絮叨叨,显然人已经慌了神,向长宁觑姚真一眼,姚真镇定又专注,外放声音大,他离得近,从容在手机上打字提醒向长宁。
姚真能拖住任丽,能帮他妥善处理家里关系,还能让他放心他的处理方式。
向长宁悄悄挪开目光。
现在他就和北宜年说的一样,如果他真的沾上姚真,恐怕脱不了手,这么好的男孩子,他怎么可能放手啊——
行走在黑暗中的人,见了光可是会死死抓住的。
北宜年问的时候,他的心思和最初背道而驰,加上任丽的事情不断发生变化,向长宁还没心力来深想自己的打算。
如果姚真能戳破,自然很好,如果姚真不能,向长宁其实没想好后续。
可是,姚真这段时间的行为……
向长宁现在愿意并且能相信:姚真是有自己的打算和计划的!
他要做的,或许真的只是等姚真盘算好手里的事情,来和他戳破两个人之间最后一层纱。
#
电话如预期般打完,姚真收拾收拾去上班了。
显然今天是特意等着向长宁说这件事的。
向长宁的心感到很熨帖。
方才的电话中,骤然听到这么大的事情,姨爹李凡比较混乱,只说安排好工作立刻来B市找向长宁一起商量。
向长宁跟着姚真的文字暗示,踩着点把还款和户口说了,李凡没拒绝,难的也没有找他多要,看来换院的事情和姚真预计的一样,压在李凡心头了。
向长宁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心,就看后面怎么商议了,当面的话,双方肯定不会有电话里这么镇定。
今天姚真还提到了转院,向长宁前段时间心乱,又见天和任丽在吵着,没想过这茬。
向长宁仔细将PET-CT报告又看了一遍,确实是可以进行手术的。
任丽不算运气差了。
如果能到省医院做手术当然更好,刘老年纪大了,好久不主刀,市医院的监控仪器也没有省医院的设备精准到位。
向长宁认识的一个人,或许有办法,想到这头向长宁打了个电话。
就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