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事吗,县医院的医生也没说是大问题,怎么会呢?一定是机器检查错了或者拿错了报告!”
任丽满头的虚汗,口吻都是强撑起的坚定。
检查是有可能出错,但是任丽这份,是向长宁和刘老打过招呼的,检查的取样的人都赶着测出来,基本上不会有问题。
向长宁初看没问题,可向长宁只是年轻医生,还不是呼吸科的,刘老则是那么多年呼吸科的老医生,谁更权威,向长宁不忍提醒任丽。
任丽似乎被自己说服:“对对,一定是检查不准,我还要再做一次,我不信,我平时作息和生活习惯都良好,我不可能有事的,我不能有事,丽丽今年才要毕业呢——不应该是这样的,长宁你说对不对,你看你又不去给检查的人打招呼,他们弄错是有可能的。”
任丽想着插队的那次,向长宁那么义正言辞,肯定没有帮她疏通过关系。
任丽越发坚定:“我要重做,你们医院肯定弄错了,之前那么多检查都查不出来,这只是扩充检查,怎么可能有问题!!”
向长宁仍是不说话,任丽被他的沉默压得,内心在崩溃边缘。
好半天,向长宁从容:“行,重新做一次吧。”
任丽已经彻底混乱了,指着向长宁骤然道:“你想这么久,是不是可能性不低?你们医院就是经常出问题!对,我真是——我不该来这家医院,你讨厌我又不想去帮我打招呼,这报告肯定是拿错了来糊弄我的!!对对,你一直记恨我在你大学说的那句话,都是一家人啊,你怎么狠心让他们这样说我?”
冉斯咂舌,任丽竟是一个人说到振振有词。
任丽:“我知道你讨厌我,我没想到你——”
向长宁骤然高声打断:“姨妈!”
任丽被这一声唬住,不说话看着向长宁。
向长宁沉声说:“我想这么久,是因为我想到一些往事。”
任丽声音发颤:“什、什么事情?”
向长宁目光攫住任丽,一字一句:“我在想,你长得很像是我妈妈,她出车祸之后,有意识前我看到最后一眼,也是这样。你们五官像,我便想到了她。”
任丽骤然双眼圆睁:“你这是在咒我?!!”
向长宁语气平缓,带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凉:
“哪有什么咒不咒的呢?‘生死从来都是看天意的,不由人,要看开点。’
“您还记得这句话吗,是当年您劝我,我妈已经是植物人醒来的可能性太小,不如给她拔管,想让她脱离痛苦早点走的时候,劝说我的。
“既然您一直这样想,现在不妨,
“也看开点吧。”
任丽嘴唇哆嗦,好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